这就够了

　　"哎呀，怎么还哭了？"孙颖莎夸张地嚷嚷，"是不是被刘指导烤的鸡翅难吃哭了？"

　　"胡说！"刘国梁瞪眼，"明明是被老秦的画丑哭的！"

　　众人又笑起来，木槿瑶也破涕为笑。她抹掉眼泪，小心地切分蛋糕，给每个人都递了一块。

　　"谢谢大家，"她声音很轻，但足够清晰，"真的...谢谢。"

　　简单的三个字，包含太多无法言说的情感。没有人追问她为什么哭，为什么最近心情不好，只是自然地接过蛋糕，夸赞味道，然后继续插科打诨。

　　但木槿瑶知道，他们都懂。这种无需言语的理解，比任何安慰都更有力量。

　　收拾野餐用品时，木槿瑶主动帮忙折叠桌布。王楚钦走过来，默默接过她手中的一角。

　　"开心点了？"他低声问。

　　木槿瑶点点头，看着不远处打闹的队友们："他们...都知道？"

　　"嗯，"王楚钦坦然承认，"但没人会问。"

　　木槿瑶眼眶又有些发热。这就是国乒队的方式，不戳破你的脆弱，但会默默围成一堵墙，保护你不被伤害。

　　"王楚钦,我....."她突然喊他名字。

　　"我随时在。"他打断她，声音很轻却坚定。

　　木槿瑶抬头看他，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给他轮廓镀上一层金边。她突然想起小时候，每次她难过，王楚钦也是这样，不说话，只是陪在她身边。

　　有些感情，不需要太多言语。

　　回程的车上，木槿瑶靠着车窗昏昏欲睡。一天的欢笑消耗了太多体力，却也带走了多日积累的阴霾。

　　手机震动，是孙颖莎在群里发的野餐照片。她点开一看，几乎每张都有自己，笑着的，吃东西的，玩游戏时夸张表情的...最后一张是大家围着蛋糕的合影，她被簇拥在中间，眼睛还红着，但笑容明亮。

　　「我们的向日葵回来啦！」孙颖莎配文。

　　队员们纷纷回复爱心和笑脸。木槿瑶保存了照片，设置成手机壁纸。

　　"睡会儿吧，"王楚钦调低空调温度，"到了叫你。"

　　木槿瑶闭上眼，阳光透过眼皮映出温暖的橙色。她知道问题还在那里，没有解决。但此刻，她不再感到孤单。

　　因为有一群人，愿意为她组织一场笨拙却真诚的野餐；有一个人，会一直等她主动开口。

　　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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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光临..."林琳条件反射的招呼声戛然而止，瞪大眼睛看向门口，"王、王楚钦？"

　　木槿瑶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手里的化妆刷"啪嗒"掉在地上。王楚钦站在门口，逆光中看不清表情，但紧绷的下颌线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怎么来了？"木槿瑶强作镇定，弯腰捡起化妆刷，"不是说好..."

　　"说好不来工作室，"王楚钦走进来，环顾冷清的房间，"但没说好骗我。"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让木槿瑶指尖发凉。工作室确实安静得反常，预约本空空如也，化妆台一尘不染，连平日忙碌的林琳都无聊到在沙发上刷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