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看你了,你能怎么样

热水包裹住冰冷疲惫的躯体,带来一丝短暂的慰藉。她闭上眼睛,试图放松紧绷的神经,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水温渐渐驱散了寒意,也带来些许困倦。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房门竟然被毫无预警地推开了!

禾晏猛地一惊,瞬间缩入水中,只露出一个头,厉声喝道:“谁?!”

门口站着的,正是一身锦袍、面色淡漠的禾如非。他似乎是路过,或是想来吩咐什么,完全没料到会撞见她在沐浴。看到浴桶中惊慌失措、面色绯红(一半是热气熏的,一半是又气又羞)的禾晏,他也明显愣了一下,脚步顿在门口。

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极度的尴尬和剑拔弩张的紧张。

禾晏的心跳得飞快,羞愤交加。她此刻身无寸缕,毫无防备!而闯入者,是她恨之入骨的仇人!

眼见禾如非只是顿在那里,眼神幽深难辨,并没有立刻退出去的意思,一股极致的羞辱感和怒火冲昏了禾晏的头脑。她口不择言地冷笑出声,语气刻薄至极,试图用尖锐的言语作为武器保护自己:

“怎么?尊贵的禾将军,进女子的房间从来不知道要敲门吗?还是说……”她故意拖长了语调,眼中满是讥讽和鄙夷,“哥哥你是从未见过女人身子么?竟如此不知礼数,不懂什么是非礼勿视、寡廉鲜耻?看来禾家的家教,也不过如此!”

这话极其刺耳,尤其是最后一句,直接戳中了禾如非最在意的东西——禾家的声誉和他自诩的体面。

果然,禾如非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那点微末的尴尬瞬间被阴鸷的怒火取代。他眼底寒光骤盛,非但没有退出去,反而抬脚,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甚至还反手将房门在身后轻轻掩上了!

“牙尖嘴利。”他冷笑着,一步步逼近浴桶,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毫不避讳地扫过她浸在水下的、若隐若现的身体轮廓(虽然实际上被花瓣和水波遮挡,看不太清,但这种被审视的感觉更令人难堪),“看来这几天是太放纵你了,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和处境!”

他竟直接拖过一张梨花木圆凳,大马金刀地坐在了浴桶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一副“我就看了,你能奈我何”的恶劣姿态。

“你不是能说会道吗?继续说。”他语气冰冷,带着极强的压迫感,“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到什么时候。或者,你打算就在这水里泡到天黑?”

禾晏气得浑身发抖,牙齿咯咯作响。水温似乎都在他冰冷的视线下骤然降低。她将身体蜷缩得更紧,双臂紧紧环抱住自己,指甲几乎掐进肉里。羞辱、愤怒、无力感……种种情绪几乎要将她撕裂。她死死咬住下唇,不再说一个字,只是用那双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眸子,死死地瞪着禾如非。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对峙中缓慢流逝。

浴室里水汽氤氲,弥漫着花瓣的淡香和一种诡异的、紧绷的沉默。禾如非就那样坐着,目光时而扫过水面,时而落在她因愤怒和热气而染上绯红的脸上、颈上,眼神幽暗复杂,不知在想什么。

禾晏起初还强撑着与他对视,但渐渐地,水温开始变凉,她失去内力后身体本就畏寒,加上极度的紧张和愤怒消耗了大量精力,她开始感到头晕目眩,视线也逐渐模糊……

禾如非很快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见她脸色由绯红渐渐转向不正常的苍白,眼神也开始涣散,身体微微摇晃,似乎连坐直的力气都没有了,正缓缓向水中滑去。

他眉头骤然紧锁,猛地站起身,低咒一声:“麻烦!”

动作却快得惊人。他几乎是立刻走到桶边,毫不犹豫地伸手探入已变得温凉的水中,一把将快要滑下去溺水的禾晏捞了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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