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后爬痕与魂饺残末

墙里的“沙沙”声越来越密,像无数细虫在砖缝里钻,时惊逸刚收回的手还沾着墙灰,指尖那点白色碎末突然发潮,竟顺着指缝往下淌,在地面洇出个小小的湿痕——和病历单上暗红印子的形状,隐隐能对上。

“别碰那碎末!”祁珞突然扣住时惊逸的手腕,怀表凑近时,表盘裂痕里的光扫过碎末,湿痕瞬间缩成个小团,“是魂饺的面引子,无脸人影用它当记号,在墙里留了路。”话音刚落,楼梯转角的墙面突然“咔”地响了声,刚才那道模糊手印的位置,砖缝里渗出灰黑色的丝——不是之前的黑丝,是掺了白末的灰丝,正顺着墙皮往下爬,在地面绕出个圈,圈住了我们的影子。

林晚的戒面立刻发烫,“工”字刻痕的红光扫向灰丝,可这次丝没缩,反而顺着红光往戒面缠,戒面的光竟暗了几分。“它在吸戒面的光!”桑玗攥紧手里的怀表齿轮齿,往灰丝圈里扔过去,齿轮齿刚落地,灰丝突然顿住,圈里的影子竟往上飘了飘——墙里的“沙沙”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咚咚”的撞墙声,像有东西在里面往我们这边撞,每撞一下,墙面就渗更多白末。

宋迦举着铁棍往手印处砸,第一下砸在砖上,火星刚冒出来,灰丝突然往铁棍上缠,顺着棍身往他胳膊爬,他刚要甩,祁珞突然喊:“停!看墙缝!”我们凑过去看,被砸的砖缝里,露出点浅黄的纸角——不是病历单,是张折成方块的纸,纸边沾着和魂饺皮一样的白末,上面还缠着半截灰丝。

“是它藏的东西!”我伸手去抠砖缝,指尖刚碰到纸角,墙里突然传来“嘶”的一声,灰丝猛地收紧,把纸往里面拽,砖缝里竟渗出暗红的水,和病历单上的印子完全同色。祁珞立刻把怀表按在墙面上,表盘裂痕的光钻进砖缝,灰丝瞬间软了,宋迦趁机用铁棍撬开砖块,里面掉出个小纸包——纸是病历单的边角料,包着的不是别的,是三枚碎掉的筹码,筹码上的图案,正好能和铁盒底的四枚图案拼成完整的圆。

“还差一枚。”桑玗刚把筹码摆到罗盘纹路上,墙里的撞墙声突然又响了,这次更近,像是就在我们身后的墙里。时惊逸回头,突然指着墙面:“看影子!”我们的影子被灰丝圈住后,一直飘在地面,可现在,影子里多了道细长的影——是墙里的东西,正顺着影子往我们这边靠,影尖已经碰到了我的鞋跟。

林晚突然想起什么,把戒面贴在墙面上,“病历单上写‘戒面映仪魂’,现在仪魂在怀表里,试试让怀表和戒面对着墙!”祁珞立刻举起怀表,让表盘对着戒面,两道光撞在一起,变成道橙红色的光,钻进墙里。墙里的撞墙声突然变了,变成“窸窸窣窣”的撕纸声,接着,一块砖“啪”地掉下来,里面露出个铁盒——不是之前的那个,是更小的铁盒,盒身上刻着个“困”字,正好对应病历单上的“床号:困”。

宋迦伸手去拿铁盒,刚碰到盒盖,盒缝里突然钻出灰丝,往他手心里钻,他疼得皱眉,却没松手,反而把铁盒往罗盘方向递:“里面有东西在动!”祁珞把怀表凑过去,铁盒上的“困”字突然亮了,和怀表裂痕的光连在一起,盒盖“咔”地弹开——里面没有黑丝,只有张卷着的纸,纸上画着张病床,床号写着“困”,床底下画着个罗盘,罗盘中心缺了块,缺的形状,正好是我们手里少的那枚筹码。

“筹码在病床底下?”时惊逸刚说完,墙里的“沙沙”声突然往楼上飘,腐臭的味道又冒出来了,比之前淡,却更冲鼻子——是从病房的方向飘来的。桑玗捡起铁盒里的纸,纸背面写着行字:“困床底,筹码嵌,丝引开,影现”。

我们刚往楼上走,楼梯转角的灰丝突然全收进墙里,墙面恢复了原样,只有那道手印还在,指缝里的白末却更多了,像在往我们这边指方向。祁珞攥着怀表走在最前面,怀表的齿轮“咯吱”转着,表盘裂痕的光往病房门的方向偏——病房门没关,留着道缝,缝里渗出灰黑色的光,和铁盒底的光一模一样。

宋迦刚要推开门,怀表突然烫起来,祁珞低头看,表盘裂痕里的仪魂影子在转,转得越来越快,像在警告。我们停下脚步,就听见病房里传来“哗啦”一声——像是床板被掀开的声音,接着,是“咚”的一声闷响,像有东西掉在了地上,和刚才墙里的撞墙声,是同一个声音。

桑玗突然攥紧我的手腕,指着病房门缝:“看!有东西出来了!”门缝里,飘出点白色的碎末,不是魂饺皮的残渣,是更细的末,顺着门缝往我们这边飘,飘到罗盘纹路的光里,突然烧了起来,变成个小小的火点——火点灭了之后,地面上留下个印子,是枚筹码的形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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