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赌桌的筹码游戏
晨光彻底漫进病房时,桑玗的身体僵在墙根,连眨眼都变得艰难。“假林晚”举着针管步步逼近,针管里淡绿色的液体晃出冷光,她却只能盯着对方嘴角的黑疤——那疤痕下,竟藏着一枚极小的金属片,泛着和戒指相似的光泽。
“叮”的一声,墙上的时钟指向六点,“假林晚”的动作突然顿住,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最后化作一堆裹着护士服的白骨,跌在地上。针管滚到桑玗脚边,管里的液体渗进地面,冒出一缕白烟,显露出一行刻在瓷砖下的字:“第一局:取‘活仪’之心,换‘门之筹码’。”
僵硬感慢慢消退,桑玗踉跄着扶起刚解开的“活仪”——是个十五六岁的男孩,眼神空洞,手腕上的针孔还在渗血。她刚要追问,男孩突然指向病房角落的铁柜,柜子上贴着一张泛黄的纸,写着游戏规则:“每日夜启三局,每局需在两小时内完成,获胜得一枚筹码,集齐三枚可开启一层门,集齐九层门的筹码,方见出口。失败则被‘仪’反噬,成为新的‘假林晚’。”
“九层门?”桑玗攥紧纸条,突然想起宋迦说的“活仪”——男孩手腕上的淡金色液体,正是之前手表芯里的咒力。她刚要带男孩离开,铁柜突然自动弹开,里面放着一把生锈的手术刀,刀柄上刻着“第一局专用”。
“取‘活仪’之心……不是真的挖心。”桑玗盯着手术刀,又看向男孩手腕上的针孔,突然反应过来——男孩是“活仪”,他手腕里流动的咒力就是“心”。她用手术刀轻轻划开男孩的针孔旁的皮肤,淡金色的液体立刻渗出,滴在手术刀上,刀刃瞬间亮起红光,化作一枚巴掌大的金属筹码,上面刻着“门一”二字。
筹码刚入手,病房的门就自动打开,走廊里传来宋迦的呼喊:“桑玗!快到大厅来!祁珞找到了第二局的线索!”
桑玗带着男孩跑向大厅,远远就看到祁珞蹲在地上,面前摊着一张残破的地图,地图上用红笔圈出三个房间,每个房间旁都标着“第二局:辨‘真仪’与‘假仪’,留真弃假,得‘路之筹码’”。时惊逸站在一旁,手里攥着半块护士牌,脸色苍白:“刚才在走廊里碰到三个‘活仪’,两个眼神发直,一个会说自己的名字,但他们的手腕上,都有和男孩一样的针孔。”
“假仪是被诅咒控制的。”桑玗举起筹码,“第一局的‘心’是咒力,那第二局的‘辨’,应该看他们的疤痕。”她指向男孩的嘴角——那里没有黑疤,“真仪没有黑疤,假仪的黑疤下藏着金属片,就像早上的‘假林晚’。”
四人立刻分成两组,祁珞和时惊逸去东侧病房,桑玗和宋迦带男孩去西侧病房。西侧第一个病房里,绑着一个穿校服的女孩,嘴角有黑疤,桑玗刚要靠近,女孩突然尖叫:“别碰我!我是真的!我知道出口在地下室!”宋迦却突然抓住桑玗的手,指向女孩的手腕:“她的针孔在流血,真仪的针孔是干的!”
话音刚落,女孩的脸突然扭曲,皮肤快速干瘪,化作白骨,手里的针管掉在地上,滚出一枚刻着“假”字的金属片。第二个病房里的“活仪”是个中年男人,嘴角没有黑疤,针孔干燥,桑玗刚要取他的咒力,男人突然开口:“第三局在顶楼,需要‘血祭仪’,你们要找的第三枚筹码,藏在天台的钟里。”
宋迦立刻用手术刀取了男人的咒力,得到第二枚“路之筹码”。两人刚要去顶楼,走廊里突然传来时惊逸的惨叫——东侧病房的方向,飘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不好!”桑玗抓起筹码就往东侧跑,赶到时看到祁珞正和一个“假仪”缠斗,时惊逸倒在地上,手臂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里渗着黑色的血。“假仪”的嘴角没有黑疤,却在脖子后藏着一枚金属片,祁珞的小臂被对方抓伤,淡金色的印记正在变暗。
“用筹码!”桑玗将“门一”筹码掷向“假仪”,筹码撞到对方的金属片,发出刺耳的声响,“假仪”瞬间僵住,化作白骨。时惊逸捂着伤口,从口袋里掏出第三枚筹码:“刚才在它的针管里找到的,刻着‘钟之筹码’,但它说……第三局的‘血祭仪’,需要用我们其中一个人的血,才能开启天台的钟。”
四人聚集在大厅,看着手里的三枚筹码——“门一”“路之”“钟之”,正好对应地图上的三层门。桑玗盯着男孩和男人(两个真仪),突然发现他们的手腕上,都有一道淡淡的钟形印记:“天台的钟是‘咒钟’,需要真仪的血才能驱动,但‘血祭仪’可能是陷阱——如果用我们的血,会被咒钟反噬。”
“距离第二局结束还有十分钟。”祁珞看了眼时钟,“不管是不是陷阱,都要去顶楼,否则我们永远困在这里。”四人带着两个真仪冲向顶楼,天台的钟挂在锈迹斑斑的铁架上,钟身上刻满了钟形符号,每个符号都对应着一枚筹码的形状。
桑玗将三枚筹码按符号嵌入钟身,钟体突然发出红光,钟口慢慢打开,露出里面的凹槽,凹槽旁写着:“血入槽,门开;咒入槽,人亡。”两个真仪突然走向钟,同时划破手腕,淡金色的血滴进凹槽,钟体发出耀眼的光芒,天台的地面裂开一道缝,露出向下的阶梯——正是通往地下室的路,也是地图上标记的“第二层门”入口。
“筹码集齐,门开了。”宋迦松了口气,却没注意到两个真仪的嘴角,正慢慢浮现出黑色的疤痕。桑玗突然攥紧戒指,戒面的纹路指向阶梯深处:“下面还有六层门,需要更多筹码,而这些‘活仪’,可能根本不是帮我们的——他们的血,是开启下一局游戏的钥匙。”
阶梯深处传来仪器的蜂鸣声,夹杂着“假林晚”的嘶吼。四人对视一眼,握紧手里的筹码和武器,一步步走下阶梯——他们知道,这地狱般的医院里,还有更多的死亡游戏在等着他们,而每一枚筹码背后,都是用命换来的线索,稍有不慎,就会永远留在这座“活死人墓”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