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碎后的车灯
穿衣镜碎片还在泛着白雾,沈梦芷盯着碎片里的黑色轿车,车灯突然亮起,刺得她睁不开眼。等她再看清时,碎片里的轿车消失了,只剩镜面上沾着的一点淡绿色液体——和绿色台灯灯罩的颜色一模一样。
“那液体有问题。”时惊逸掏出纸巾擦下一点,凑近闻了闻,是福尔马林混着某种药水的味道,“和停尸间的防腐水不一样,更像……记忆清除剂的味道。”他刚说完,祁珞突然按住额头,嘴角的疤痕已经深到发黑,“我记起来了,爷爷去世前,曾把我叫到跟前,说‘手表要戴到有人找到指骨为止’,还让我把半瓶‘东西’倒进医院的水箱里。”
“是记忆清除剂!”宋迦突然反应过来,“医院里所有人的记忆都被清除过,包括我们自己的童年记忆!”他指着地上摔碎的药瓶,粉末还在发光,“这不是恢复记忆的,是激活诅咒的!”
桑玗的手机还在传来电流声,她突然听见电话里有钟摆声,和大厅挂钟的“滴答”声重合。“妈,你是不是在钟楼?”她对着电话喊,电流声里突然清晰起来:“钟楼的地下有‘第二间密室’,藏着第一任林晚的日记……”话没说完,电话突然挂断,屏幕上跳出一条短信:“别信穿保洁服的人”。
五人冲出302房,刚到走廊就看见清洁车还在原地,车斗里的抹布不见了,只剩一张纸条:“指骨是钥匙,钟楼地下见”。纸条旁放着一把铜钥匙,和打开第一间密室的钥匙纹路相同。
“是陷阱吗?”沈梦芷攥着钥匙,护士牌突然发烫,牌背的暗格自动弹开,掉出一张完整的照片——之前撕碎的另一半,正是她母亲和第一任林晚的合影,两人手里都举着绿色台灯,台灯底座上刻着“03”,是祁珞的手术台编号。
祁珞握着那半根指骨,指骨的红光越来越亮,顺着他的手腕往上爬,“爷爷早就安排好了,他知道我会来这里。”他突然加快脚步往钟楼走,时惊逸和宋迦立刻跟上,桑玗却停在原地,盯着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标志——标志上的绿灯,和绿色台灯的灯光一样,正慢慢变成红色。
“绿灯变红,是警告。”沈梦芷拉住桑玗,“保洁老人的纸条有问题,‘钟楼地下’可能不是密室,是墓地。”她刚说完,安全出口的门突然打开,里面涌出一股冷风,风里夹着一张泛黄的纸,是五十年前的医院平面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一个位置——不是钟楼地下,是住院部的地下室。
“平面图是我妈画的!”桑玗指着图纸角落的签名,是她母亲的名字,“她早就知道我们会来,故意引导我们去地下室!”五人立刻转向地下室入口,入口的门锁上刻着“林晚”二字,用那把铜钥匙正好打开。
地下室里堆满了旧医疗设备,正中央摆着一个玻璃柜,里面放着一本黑色封面的日记——第一任林晚的日记。时惊逸伸手去拿,玻璃柜突然亮起红光,柜门上浮现出一行字:“需五人印记的血,才能打开”。
宋迦、沈梦芷和桑玗立刻咬破指尖,滴出血珠,祁珞却迟迟不动,嘴角的疤痕已经黑得发亮。“你怎么了?”时惊逸看向他,发现祁珞正盯着玻璃柜里的日记,眼神空洞,“爷爷说,日记里藏着‘让诅咒永远消失’的方法……”他终于滴下血珠,五滴血在玻璃柜上汇成一个钟形,柜门“咔嗒”一声打开。
桑玗刚拿起日记,地下室的灯突然熄灭,只有玻璃柜还在发光。外面传来汽车引擎声,沈梦芷冲到通风口,看见医院门口的黑色轿车又回来了,这次副驾驶座上的人摘下了口罩——是她的母亲,嘴角有一道和她一模一样的疤痕,手里举着的绿色台灯,正朝着地下室的方向照来。
日记的第一页自动翻开,上面是第一任林晚的字迹:“诅咒的真正秘密,藏在‘双重林晚’身上——一个是被冤枉的护士,一个是永远的替身”。时惊逸突然发现,日记里夹着一张照片,是五十年前的手术团队,照片里除了第一任林晚和“李”医生,还有一个戴帽子的人,帽子下露出的头发,和祁珞现在的发色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