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踪
林昭走向楼梯口，脚步声在空荡的楼里格外清晰。
时卿乐跟上，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枪。她们刚踏上二楼，远处的雨声中便传来一阵异样的响动。
像是金属碰撞，又像是某种机械运转的声音。
林昭停下脚步，做了个手势。两人迅速躲进一间房间，透过破碎的窗户看向外面。
几个黑影正从不同方向包抄过来，动作整齐划一。
他们穿着深色作战服，脸上戴着面罩，手中握着的武器闪着寒光。
林昭：“不是顾家的人，也不是研究所的。”
时卿乐：“那是谁？”
林昭：“是‘他们’。”
林昭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个身影身上。
林昭：“真正操控一切的幕后。”
黑影们开始分散搜索，动作精准，像是已经知道她们在这里。林昭眯起眼，观察他们的行动路线。
林昭：“他们有追踪器。”
她低声判断。
林昭：“或者，有人泄露了我们的位置。”
时卿乐心头一紧。
时卿乐：“你是说夏眠……”
林昭：“他不是唯一的棋子。”
黑影们已经靠近楼梯口，脚步声越来越近。林昭做了个手势，示意时卿乐准备。她自己则缓缓抽出腰间的匕首，刀刃在昏暗中泛着冷光。
下一秒，房门被猛地踹开。
林昭出手如电，匕首直刺来人咽喉。
他踉跄后退，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
林昭瞳孔微缩。
这不是人类的声音。
林昭：“他们改造了身体。”
她低声说。
林昭：“不是普通雇佣兵。”
时卿乐握紧武器，背靠墙壁。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多，包围圈正在收紧。
时卿乐：“怎么办？”
林昭没有回答，而是看向窗外。雨水打在玻璃碎片上，模糊了视线，她的眼神却越来越冷。
林昭：“杀出去。”
话音未落，她已冲了出去。
匕首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银线，精准地插入另一个黑影的颈动脉。血溅在墙上，像一朵绽开的花。
时卿乐紧跟而上，手中的武器喷出火舌。子弹击中目标时，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仿佛打在钢板上。
时卿乐：“他们的骨头……是金属的！”
时卿乐惊呼。
林昭：“那就打断他们的关节。”
战斗在废楼中展开，枪声、刀刃划破空气的声音、骨骼断裂的脆响交织在一起。
林昭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击都直取要害。她的伤口又裂开了，血渗出来，但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最后一人倒下时，林昭的手指还扣在匕首上。她低头看了眼尸体，抬起脚踩住他的头盔，猛地一扭。
咔嚓。
她转身看向窗外，外面的雨还在下，夜色浓得化不开。
林昭：“我们得离开这里，他们很快会派更多人来。”
时卿乐点头，跟着她从后门离开废楼。她们刚踏出门口，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
整栋楼轰然倒塌，尘土飞扬。
林昭没有回头，脚步反而更快了。
远处，又有脚步声响起。
……
林昭的脚步在泥泞中留下浅浅的印记。雨还在下，打湿了她的后颈，顺着脊椎滑进衣领。她没有擦，只是把外套拉紧了些。
时卿乐跟在后面，喘息声越来越重。她们已经跑了三公里，身上的伤口都在渗血。
林昭的左臂开始发麻，那是刚才被金属骨骼的黑影划出的伤口。
时卿乐：“停一下。”
时卿乐扶住路边的树干。
时卿乐：“我的腿……”
林昭回头看了一眼。她的视线扫过时卿乐的小腿，那里有一道细长的割伤，血已经凝固。
两人靠在树下，听着雨声和彼此的呼吸。林昭掏出随身携带的绷带，动作利落地包扎时卿乐的伤口。
她的手指很稳，仿佛刚才那场厮杀从未发生过。
时卿乐：“你...早就知道他们会来。”
林昭：“猜到了。”
林昭把绷带打了个结。
林昭：“夏眠的死太干净了。”
时卿乐：“什么意思？”
林昭：“真正的杀手不会给你留下思考的时间。”
林昭站起身，把绷带收好。
林昭：“他给了我们时间。”
时卿乐：“你是说……他是故意的？”
林昭：“是交易。”
林昭看向远处的公路。
林昭：“他用命换来我们活命的机会。”
时卿乐沉默了几秒。她摸了摸腰间的枪，发现弹夹只剩三发子弹。
时卿乐：“我们得找个地方补给。”
林昭点头，迈步向前。她走得很慢，像是在等时卿乐恢复体力。
远处突然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不是一辆，是好几辆。
林昭迅速拉着时卿乐躲进路边的灌木丛。她们屏住呼吸，看着几辆车从公路上驶过。
车牌被遮住了。
林昭站起身，看向公路尽头。
时卿乐也站起来，看着林昭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只有平静。
时卿乐：“你打算怎么办？”
林昭：“那就去他们想去的地方，但不是按他们的节奏。”
她转身走进雨幕，脚步比之前更快了。
时卿乐站在原地看了几秒，然后跟了上去。
公路上的水坑倒映着她们的背影，像两道永远不会停下的影子。
林昭：“往东。”
她突然说。
时卿乐：“什么？”
时卿乐低头检查枪膛，金属冰冷的触感让她清醒了些。
林昭：“他们想我们往西。”
林昭从灌木丛里走出来，泥水顺着裤脚往下淌。
林昭：“所以我们往东。”
时卿乐：“你...确定？”
林昭：“不确定。”
林昭已经迈开步子，脚步踩碎地上的枯枝。
林昭：“但既然他们费这么大劲安排这条路，那就说明——”
她顿了顿，声音冷得像淬火的刀。
林昭：“真正的答案在反方向。”
时卿乐紧紧跟在她身后。她的腿还在隐隐作痛，但已经能撑住身体。
两人一前一后穿出树林，前方是一片荒废的工业区，铁门半开着，锈迹斑斑。
林昭伸手按住门板，指尖传来冰冷的湿意。她侧耳听了几秒，里面没有动静。
林昭：“进去。”
厂区里弥漫着一股陈旧机油的味道，混合着雨水的潮气，让人鼻腔发紧。她们踩着积水穿过一条长廊，尽头是间破旧的仓库。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