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火未央·绝境反击
林昭松开脚，抽出腰间匕首掷出去。
匕首钉进第二匹马的眼睛，马匹嘶鸣着人立而起。
她转身大吼。
林昭："所有人回守粮仓！"
正面防线已经溃散。十几个黑衣人砍翻守卫，正在往粮仓门口绑炸药。
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被马蹄踩过小腿，孩子脱手飞出，摔在火堆旁。
林昭冲进人群。刀刃劈开挡路的敌人，靴底碾过满地杂物。
她看见那个流鼻血的年轻人扑在一个黑衣人背上，双手死死掐住对方脖子。血从指缝往外冒，年轻人还在用力。
粮仓门前的引线已经烧到一半。
林昭甩出腰间的酒囊。酒液泼在引线上，火焰发出"嗤"的一声闷响。
她转身挥刀斩断绑绳，炸药滚落在地。
背后传来柴绪的喊声。
柴绪："骑兵！"
她回头看见山道上涌出二十多匹马。马背上的人全都戴着一样的黑布，手里举着点燃的火把。
林昭的眼睛眯了起来。她扯下绑在手上的布巾，露出掌心被刀割破的伤口。
林昭："柴绪。"
她没有回头。
林昭："带人守住粮仓。"
柴绪："你……你要去哪儿？！"
林昭已经跑了起来。雨水打在脸上，混着眼角的血滑进嘴角。
马队冲下山道的瞬间，她踩上粮仓的木箱，借力跃起。
刀刃劈开雨幕，砍进第一个骑手的肩膀。马匹受惊暴起，她借着冲力翻身骑上马背。
第二匹马撞上来时，她一刀捅穿对方肚子。血喷在脸上，她伸手抹了一把，继续策马冲向山道尽头。
柴绪在身后大喊什么，声音被雨声吞没。林昭盯着那个戴黑布的男人，看见他嘴角的冷笑变成了惊慌。
她知道自己追不上。但她要让他知道，就算只剩一个人，她也不会退。
雨水模糊了视线。马蹄踏碎水洼，溅起的泥点打在脸上生疼。
山道尽头的男人调转马头逃走了。林昭勒紧缰绳，任由雨水冲刷脸上的血迹。
身后是燃烧的帐篷，是受伤的女人，是那个流着鼻血还死死攥着断矛的年轻人。
她掉转马头，往营地奔去。
林昭："还有活的...都活着..."
她对自己说。
林昭翻身下马时，脚下一滑，跪在泥水里。她撑起身子，膝盖传来钻心的疼，但还是站了起来。
粮仓前躺着七八具尸体。有人还在喘气，胸口随着呼吸起伏。
那个流鼻血的年轻人靠在木箱边，手里还攥着断矛，脸上全是血。
柴绪提着刀从黑暗里走出来。他的左臂垂着，像是脱了臼。血顺着手指滴落，在泥地上砸出一串暗点。
柴绪：“还有三个逃了。”
他说话时牙关打战。
柴绪：“往北边去了。”
林昭没应声。她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根引线，凑近火堆残烬。火星溅在指尖，烫出一个红点。
林昭：“他们要炸粮仓，不是抢。”
柴绪愣了一下。
柴绪：“什么意思？”
林昭把引线缠在腰间。雨水顺着下巴滴在上面，浸湿了布料。
林昭：“他们不打算留活口，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留。”
柴绪的脸色变了。他回头看了一眼蜷缩在帐篷角落的人群。妇人们抱着孩子，脸上满是泥和泪痕。
柴绪：“你是说……”
他声音发颤。
柴绪：“这不是抢劫？”
林昭没回答。她蹲下身，翻动一具尸体。黑布下的脸很年轻，最多二十岁。牙齿咬得粉碎，嘴角还带着血沫。
林昭：“他们服毒了。”
她伸手摸了摸尸体的衣襟，找到一枚铜扣。扣子背面刻着一个模糊的符号。
柴绪：“这是什么？”
林昭没说话。她把铜扣塞进怀里，起身走向粮仓。
门板被砍出了几道裂痕。里面的粮食还堆着，散发出一股霉味。她伸手摸了摸最外侧的麻袋，指尖沾到一层湿漉漉的东西。
柴绪站在门口，握紧刀柄。
柴绪：“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林昭转身看着他。雨水顺着她的脸往下淌，混着眼角的血滑进嘴角。
林昭：“找出他们是谁，然后...让他们也尝尝这个味道。”
柴绪的手指收紧。刀柄上的血已经干了，黏在掌心。
林昭没再说话。她走到火堆旁，捡起一根燃烧的木棍。火光照亮了她脸上的伤痕。
人群安静地看着她。有人还在发抖，有人紧紧抱住身边的人。
林昭举起火把，走到那具服毒的尸体旁。火焰舔上黑布时，一股焦糊味弥漫开来。
林昭：“他们想烧了这里。那就让他们知道，烧了的不只是粮仓。”
火光映出一张张紧绷的脸。那个抱着婴儿的妇人慢慢站了起来，孩子还在哭，但她的手不再抖了。
柴绪站在原地，默默的看着林昭的背影。
雨还在下，打在铁器上的声音越来越密。
山道尽头，又一道黑影闪过。
林昭的眼睛眯了起来。
林昭：“来了。”
柴绪：“多少？”
林昭没回答。她只是把火把往地上一插，抽出腰间的刀。
林昭：“这次……别让他们跑了。”
……
一个月后。
林昭站在敌国皇宫的台阶上，雨水顺着她的战甲滴落。身后是满身伤痕的战士们，前方是紧闭的宫门。
她抬起脚，踹在宫门上。
“轰”的一声巨响，宫门应声而开。
林昭迈步走进去，脚步沉稳，没有一丝迟疑。
大殿里，灯火通明，敌国皇帝坐在王座上，脸色铁青。他的身边站着几个亲信将领，个个神色惊恐。
林昭一步步走近，踩着积水的声音格外清晰。
“你来干什么？！！”敌国皇帝开口，声音里带着愤怒和不安。
林昭站在他面前，抬头看着他。
林昭：“你问我来干什么？”
她的声音很冷，像是从冰里捞出来的一样。
林昭：“你下令屠了青水镇，杀了上千百姓，烧了所有人的房子，你还问我来干什么？”
敌国皇帝猛地站起身，怒吼道：“我是在清剿！”
林昭：“清剿？你说是叛军，可那群人连刀都不会拿。老人、女人、孩子……全都被你烧死在屋子里。”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