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火未央：血染营帐
李将军反应极快，猛地后退一步，拔出佩剑横挡。金属相撞的清脆声响彻整个军营，惊飞了远处树上的乌鸦。
林昭的手指在剑刃上轻轻一弹，下一秒，整个人已经绕至李将军左侧，一脚踢向他的膝盖。
李将军闷哼一声，踉跄后退几步，眼神终于变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盯着林昭，眼中第一次露出惊惧。
林昭没有说话。她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尖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
林昭：“来为那些死去的人讨债的。”
她终于开口，声音冷静得不像人类。
林昭：“而你，要还。”
李将军咬牙，猛地挥剑冲上前来。
这一招势大力沉，寻常武者恐怕会被劈成两半。
可林昭只是侧身一闪，右手顺势搭上他的手腕，借力一转，整把剑就被夺了过来。
李将军瞳孔骤缩，正欲抽身后退，却被林昭左手抓住衣领，直接甩了出去。
轰——
他重重摔在地上，口中溢出鲜血。
帐外的士兵们全都惊呆了，没人敢上前。
林昭走到他面前，低头看着这个曾下令屠村的男人。
林昭：“你觉得，死就足够了吗？”
李将军咳出一口血，咬牙道：“你到底是谁？！！”
林昭没回答。她只是弯下腰，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林昭：“我来，不是为了杀你。我是来让你记住，那些你亲手毁掉的无辜百姓，不是一句‘死’就能抹去的。”
李将军的脸色开始发青，呼吸急促。
“你……你疯了……”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林昭的手指微微收紧，目光却没有丝毫波动。
林昭：“你们以为战争就是杀人，以为只要赢了就可以为所欲为。”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
林昭：“可你们忘了，你们也有……等着你们什么时候回家的亲人。”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周围所有人都听得分明。
林昭：“你杀了那些人，我就让你活着，看自己一步步坠入地狱。”
她说完，松开了手。
李将军跌坐在地上，剧烈咳嗽，眼神中出现了浓浓的恐惧。
林昭转身，脚步不急不缓地离开。
身后传来李将军嘶哑的吼声：“把她给我抓起来！！”
可没人敢动。
林昭的身影消失在营地尽头，只留下那一片沉默的空气。
林昭走出敌营时，天边泛起灰白。她没有回头，脚步踩在泥泞的地上，发出轻微的挤压声。
空气里还残留着昨夜雨水混着血腥的气息，像是某种腐烂的植物被碾碎后的味道。
……
三日后。
林昭站在李将军的尸体旁，鲜血顺着她的刀锋滴落。
四周一片寂静，敌军大帐外的风呼啸着卷起尘土，吹动她染血的衣角。
远处火把的光焰映在她脸上，照出一双冷得发亮的眼睛。
敌军士兵们举着武器，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刚才那场战斗太快了，快到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李将军就已经躺在地上，胸口一个血洞，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
林昭抬起脚，踩在李将军的盔甲上。
她弯腰拔出插在他胸口的剑，甩掉上面的血珠。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李将军的脸扭曲着，双眼睁得极大，似乎到死都不相信自己会败在林昭手里。
林昭站在那里，像一尊雕像。她的目光扫过这些惊恐的面孔，眼神冷得像是来自地狱。
林昭：“谁还敢跟着他？”
没有人说话。
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看她。
她又往前走了一步，那些人下意识地踉跄后退。
林昭：“从今天开始，你们可以选择继续当刽子手，也可以选择放下刀。”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
林昭：“我不会杀尽所有人，但若再让我知道谁敢滥杀无辜……”
她扬了扬手中的匕首，上面还沾着李将军的血。
林昭：“谁就是这个下场。”
柴绪从人群中走出来。他身上也沾着血，但精神很好。
他走到林昭身边，轻声问。
柴绪：“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林昭没说话，只是扫了一眼这群已经吓得不敢动弹的敌军士兵。
他们本该是李将军最忠心的部下，此刻却像一群失去了首领的绵羊。
林昭：“让他们滚。”
林昭淡淡地说。
林昭：“回去告诉你们的新将领，别再踏进所有的村镇一步。”
有人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林昭冷冷地扫过去一眼，那人立刻低下头，什么都不敢说了。
柴绪看了看林昭，又看了看那些士兵，最后低声说。
柴绪：“你...真的不打算杀了他们？”
林昭沉默片刻，才说。
林昭：“杀光他们，我不会手软。但今天，我要让他们活着回去，亲眼看着自己曾经做过的事。”
她转身朝营地外走去，脚步坚定。
柴绪紧紧跟在她身后，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了几眼。
那些士兵终于回过神来，一个个慌慌张张地收拾东西，连尸体都不敢抬，就匆匆撤离了。
林昭没有回头看他们，她知道，那些人会把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带回去。
他们会告诉所有人，有一个女人，只身一人闯入敌营，杀了他们的将军，却放过了所有人。
这比杀了他们更可怕。
两人回到营地时，天已经快亮了。
老人和孩子们已经睡着了，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
林昭站在帐篷外，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
柴绪：“你为什么救他们？”
柴绪终于忍不住问。
林昭没有马上回答。她望着天边，像是在想着什么。
林昭：“因为他们不该死。”
她说。
林昭：“他们也只是被卷入战争的普通人。”
柴绪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柴绪默默地站在一旁，目光紧紧锁定在林昭身上，他看向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与关切。
林昭这个女人经历了太多，却始终保持着自己的底线。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嘴唇紧抿着，仿佛在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波澜。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