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永恒
林昭突然停下脚步。
林昭：“前面有辆自行车。”
纪恒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一辆老旧的自行车靠在路边的树下，车筐里还躺着一只湿透的塑料袋。
纪恒：“你想骑车？”
林昭没回答，径直走过去，推起车子。链条发出嘎吱一声响。
纪恒：“这车看起来还能骑。”
纪恒凑过来。
纪恒：“但钥匙呢？”
林昭蹲下身，熟练地拆开锁线，几秒钟后，车轮轻轻一转。
纪恒睁大了眼睛。
纪恒：“你...你还会开锁？”
林昭没说话，只是跨上车座。
纪恒惊讶完，爬上后座。
林昭踩下踏板，车子向前滑行。风夹着雨扑在脸上，纪恒的手搭在她腰侧，有点凉。
……
林昭睡醒时，她靠在仓库角落，湿透的外套紧贴着皮肤，冷得发僵。
纪恒睡在她旁边，呼吸均匀，睫毛在昏暗光线里投下细碎的影子。火堆已经熄了，空气中残留着潮湿的木炭味。
林昭动了动肩膀，手臂上的伤口传来一阵钝痛。她低头看了一眼，绷带已经被血浸透了些。
纪恒昨天晚上替她包的，手法虽然笨拙，但至少还算整齐。
纪恒忽然翻了个身，手搭在林昭的膝盖上，迷迷糊糊地说。
纪恒：“别走……”
林昭愣了一下，没动。
纪恒似乎说梦话，嘟囔了一句什么，又安静下来。
林昭望着她，眼神有些复杂。
她其实不太习惯有人这样靠近她，尤其是在这种毫无防备的状态下。
外面的风更大了，雨点砸在铁皮屋顶上，发出噼啪的声音。
林昭轻轻把纪恒的手拿开，站起身，走到门口。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地上，溅起一串水花。
她摸了摸口袋，打火机还在。
林昭叫醒纪恒，她们还要继续赶路。
她们穿行在雨夜的城市里，街边的霓虹灯在水洼中扭曲成模糊的光影，纪恒忽然开口。
纪恒：“你以前...也经常这样逃命吗？”
林昭没有回答。
纪恒：“我知道你不愿意说。”
纪恒的声音混在雨声里，听起来格外轻。
纪恒：“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有人陪着的感觉真的很好。”
林昭的手指紧了紧车把。
纪恒：“就像现在，虽然我不知道我们要去哪儿，但我至少……能陪你一起走。”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
纪恒：“你其实……也不是真的那么冷吧？”
林昭依旧沉默。
纪恒：“你救我的时候，明明也很紧张我有没有事。”
纪恒的声音带着一点笑意，又像是自言自语。
纪恒：“只是...你不肯承认罢了。”
林昭猛地刹车，纪恒差点撞上她的背。
纪恒：“怎么了？”
林昭盯着前方的路口。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不远处，车窗半开，隐约能看到里面坐着两个人。
林昭：“下车。”
林昭低声说。
纪恒立刻照做。两人躲在巷口，看着那辆车。
一分钟过去了，没有人下来。
林昭眯起眼睛，忽然拉着纪恒往旁边的小巷钻去。
刚拐进去，身后就传来车门打开的声音。
纪恒：“他们盯上我们了。”
林昭没说话，带着她穿过几条小巷。她对地形似乎很熟悉，总是能提前避开可能的埋伏点。
最后她们来到一座废弃的桥洞下，躲进一堆纸箱后面。
纪恒：“他们是谁？”
纪恒喘着气问。
林昭：“想活捉住我的人。”
林昭低声回答。
纪恒：“那你为什么还要带着我？我不想……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林昭看着她，目光难得柔和了一些。
林昭：“你不是负担。”
纪恒眨了眨眼，嘴角微微上扬。
林昭：“但是，”
林昭又补充了一句。
林昭：“如果你觉得害怕，可以现在离开。”
纪恒：“我不会走的。”
林昭看着她，没再说话。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待着，听着外面的雨声和偶尔传来的车声。
纪恒忽然靠得更近了一些，肩膀轻轻碰了碰林昭。
纪恒：“你知道吗？你其实……挺暖的。”
林昭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纪恒：“我只是……觉得。”
纪恒轻声说。
纪恒：“你一个人太久了。”
林昭垂下眼帘。
纪恒：“林昭，我不想你一个人。”
纪恒又说了一遍。
林昭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外面的雨，渐渐小了。
林昭的手指还搭在车把上，雨水顺着她的发梢往下滴，纪恒能感觉到她整个人都绷紧了。
桥洞外传来脚步声。
两个人踩着水花走过去，黑色皮鞋在路灯下泛着光。其中一人停在巷口，点燃一支烟，火光映出半张冷硬的脸。
“找不到。”那人吸了口烟，声音沙哑，“老大说她一定往这边来了。”
另一个人没说话，只是指了指地上。纪恒低头看，才发现自己的脚不小心踢到了一个空罐头。
烟头被踩灭的声音格外清晰。
“有人来过。”那人说。
纪恒屏住呼吸，靠得更近了些，她能感觉到林昭的手臂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林昭：“走。”
林昭突然开口，声音几乎轻不可闻。
她拉着纪恒从纸箱后绕出去，贴着桥洞边缘移动。积水漫过她们的鞋底，一股凉意渗上来。
刚绕到另一边，一道手电筒的光柱扫了过来。
林昭猛地将纪恒按在地上，自己也跟着伏低。光束从她们头顶掠过，照在桥墩上。
纪恒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喉咙。她侧过头，看见林昭的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别动。”
桥洞外的脚步又多了几道。
“分两队。”外面的人说，“一个往东，一个往西。”
“是。”有人应声。
林昭抓住纪恒的手腕，轻轻一拽。她们从桥洞另一侧翻出去，掉进一条小河旁的泥地里。
纪恒差点叫出声，被林昭一把捂住嘴。河水混着雨水冲刷着岸边的石块，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林昭松开手，指了指对岸。
那边有一条小路，通向一片老旧居民楼。窗户大多黑着，只有零星几户还亮着灯。
纪恒点头。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