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光
林昭眉头微皱。
林昭：“记住你什么？”
向逢逐：“记住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我，对你好过。”
林昭：“我不是那种人。”
她淡淡地说。
向逢逐：“我知道。”
向逢逐苦笑。
向逢逐：“可我还是想试试。”
林昭转过身，面对着他。
林昭：“我不欠你什么。”
向逢逐：“我没说你欠我。”
他伸手，似乎想碰她的脸，却又在最后一刻收回。
向逢逐：“我只是……不想错过。”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
林昭没有动，也没有回应，她只是看着他。
林昭站在极光下，看着向逢逐的眼睛。夜色像墨水一样浓稠，远处的雪原泛着幽蓝的光。风不大，但吹得她耳边的碎发轻轻晃动。
向逢逐没说话，只是往前走了一小步。
他穿的是战术靴，踩在雪地上很轻，几乎听不到声音。
他的手插在口袋里，像是怕冻着，又像是在控制自己不要做什么。
林昭没有后退，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收紧了。
她的身体记得怎么打架，记得怎么杀人，记得怎么逃命。
可她...不记得怎么面对这种安静的、带着点执拗的靠近。
向逢逐停在她面前一步远的地方，抬头看向天幕。极光像绿色的绸缎，在夜空中缓缓飘动。
向逢逐：“我想让你记住今晚。”
林昭：“记住什么？”
向逢逐：“记住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往前走，至始至终都不是。”
林昭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身，往回走。向逢逐没跟上来，她走了几步，停下。
风突然大了些，把她的围巾吹得猎猎作响。她回头看了一眼，向逢逐还在原地站着，身影被极光映得半明半暗。
林昭：“你不该爱上我。”
向逢逐笑了，笑得很轻。
向逢逐：“我知道。”
林昭没再说话，转身继续走。可刚迈出两步，身后传来脚步声，她猛地回头。
向逢逐已经追了上来，几乎是贴着她背影站定。他没有碰她，但靠得太近，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向逢逐：“你啊，总是这样。一有人靠近，就推开。”
向逢逐的声音低了些。
向逢逐：“我只是……不想你一个人。”
林昭沉默了几秒，然后伸手推开他。
不是用力的那种推，而是轻轻地，像是在试探。
向逢逐没动。
林昭：“我不是你需要的人。”
向逢逐：“我知道。”
他重复这句话，语气还是一样的平静。
向逢逐：“可我还是想永远陪着你。”
林昭盯着他看了很久，最后，她叹了口气。
林昭：“我不是你能留住的人。”
向逢逐：“我知道。”
林昭：“我不是你能救的人。”
向逢逐：“我知道。”
林昭：“我不是……”
她顿了一下，声音低了下来。
林昭：“我不是你能爱的人。”
向逢逐看着她，眼神很认真坚定。
向逢逐：“林昭，可我还是爱你。”
向逢逐突然往前走了两步，雪地在他脚下发出轻微的响动。他停在她面前，伸手摘下一只手套，露出的手指有些冻红。
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
不是拥抱，不是亲吻，只是一个轻得不能再轻的触碰。
可林昭却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
向逢逐：“林昭，你知道吗？”
向逢逐：“刚才看极光的时候，我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部电影。”
向逢逐：“男主角是在极光下对女主角告白的，那时候我还小，不懂为什么要在那么冷的地方说爱一个人。”
他的语气温柔的不像话。
向逢逐：“但现在我明白了——因为极光太美了，美到让人觉得，如果不说出来，这辈子就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向逢逐：“林昭，我知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他说完，抬头看向她，目光坚定又带着一丝压抑的痛楚。
向逢逐：“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林昭，向逢逐喜欢你，向逢逐爱你。”
林昭愣住了。
她的手指微微收紧。
她可以踹飞他，可以让他闭嘴，甚至可以让他永远离开。
但她没有。
她只是站在那儿，静静地看着他。
风从两人之间穿过，带着寒意，也带着一点点极光的光。
林昭：“向逢逐，你...回去吧。”
向逢逐：“我不。”
林昭没再说话。
她转身，继续往前走。
向逢逐就跟在她身后，不远不近。
风还在吹，极光还在天上飘着。
雪地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两串脚印一前一后，像是某种无法割裂的联系。
林昭走得很慢，比平时慢很多。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放慢脚步，也许是风太冷，也许是身后的那个人，让她的脚步不自觉地放轻。
向逢逐始终跟在她身后三步远的位置。他没有再说话，也没有靠近，只是默默地跟着。
……
自林昭突然消失后，向逢逐整个人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憔悴不堪，仿佛灵魂已经脱离了肉体。
“向逢逐。”
向逢逐闻声转头，他的眼神如同行尸走肉，空洞而毫无生气，仿佛生命的火焰早已熄灭。
向逢逐：“你...你是谁？”
祈安：“我叫祈安，我来找林昭。”
向逢逐：“林昭……林昭……你知道她到底是谁吗？”
祈安抬头看着他，眼神很认真。
祈安：“她是所有世界的钥匙。”
向逢逐怔住。
祈安：“她不属于任何一个世界，但她能打开所有世界的门。”
……
现代都市。
林昭站在山巅，望着远处的云海。晨光洒在她的侧脸，映出一片柔和的轮廓。
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运动裤，长发被风吹得微微凌乱。
秦京勋："这日出……真好看。"
她轻声说，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
林昭："嗯。"
林昭应了一声，目光没有离开天边翻涌的云层。
慕星靠在一块石头上，时不时偷瞄林昭一眼。他最近变得有些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惹林昭不高兴。
沈烬站在她身旁，目光落在她脸上。
他穿一件深色风衣，整个人依旧带着那种冷峻的气场，但看向林昭的眼神却有些复杂。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沉默地站着。
秦京勋："你脸色不太好。"
秦京勋忽然开口，走到林昭身边，伸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手臂。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