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渔港·血色归途
过了很久，童愿的声音突然响起。
童愿："你...以前也这样保护过别人吗？"
林昭："嗯。"
童愿："后来呢？"
林昭沉默了几秒。
林昭："都死了。"
童愿猛地抬头看她，眼里闪过震惊和心疼。
林昭依旧望着前方，眼神平静得近乎冷漠。
林昭："所以我不会丢下你。因为我知道，被丢下的滋味不好受。"
童愿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她伸手抱住林昭的手臂，把脸埋进去，肩膀微微发抖。林昭没推开她，任由她抱着。
外面的雨更大了。
仓库门突然被风吹开一条缝，风卷着雨水灌进来。
林昭抬脚踹上门，动作惊醒了角落的老鼠。那东西吱哇乱叫着窜出来，从她们脚边跑过。
童愿吓得缩了下身子，抱林昭抱得更紧了。
林昭："有人来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在仓库外停下。手电筒的光从门缝漏进来，在地上划出一道细线。
童愿屏住呼吸。
林昭慢慢抽出小刀，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童愿的背。
林昭："别怕。"
门外传来交谈声，说的是本地话，听不太清。接着是金属碰撞的声音，像是枪械上膛。
林昭的眼神冷了下来。
她慢慢站起身，拉着童愿往后退。童愿的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角，指节都发白了。
门被踹开的瞬间，林昭甩出小刀。
黑暗中传来一声闷哼，手电筒滚落在地。
枪声炸响，子弹打在铁皮墙上。
林昭扑上去抓住另一个人的手腕，两人扭打在一起。
童愿尖叫一声，看到那人举起匕首朝林昭捅过去。
她冲上去就是一拳。
那人吃痛松手，林昭趁机拧断他的手腕。枪落地的瞬间，她一脚踢飞。
林昭："跑。"
林昭抓住童愿的手。两人冲出门，暴雨倾盆而下。远处停着一辆越野车，车灯刺破雨幕。
林昭拉着童愿往树林里钻。身后传来追兵的怒吼和枪声，子弹擦着她们耳边飞过。
林昭："抓紧我。"
童愿死死攥住她的手。林昭拽着她爬上山坡，脚下泥泞湿滑。童愿一个踉跄摔倒，膝盖磕在石头上。
童愿："别管我……"
她喘着气说。
童愿："你快走。"
林昭一把把她拉起来。
林昭："说过不会丢下你。"
她们冲进树林深处。林昭把童愿按在一棵大树后，自己探头观察。
追兵举着手电在林子里搜寻，距离越来越近。
林昭："嘘——"
她对童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童愿点点头，伸手抓住林昭的衣角。林昭的手很冷，但很稳。
两人屏息听着脚步声经过。童愿突然发现林昭的呼吸有些急促，低头看去，发现她的手臂在流血。
童愿想查看伤口，却被林昭拦住。
林昭："没事。"
林昭低声说。
林昭："等安全了再说。"
童愿咬住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童愿：“谢谢你...林昭。
她伸手牢牢抱住林昭的胳膊。
林昭僵了一下。
雨还在下。
林昭靠在树干上，听着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童愿缩在她怀里，呼吸轻得像猫。
林昭能感觉到她的后背贴着自己，隔着湿透的衣服传来微弱的体温。
童愿：“他们走了？”
林昭：“还没。”
林昭的声音压得很低。
林昭：“再等等。”
风从树林深处吹来，带着咸腥味。雨水顺着树叶滴落，打在她们藏身的灌木丛上，发出细碎的响动。
童愿忽然动了动，想换个姿势。她的手臂蹭过林昭的胸口，动作很小，但林昭还是察觉到了。
林昭：“别乱动。”
童愿：“对不起……”
童愿赶紧停下。
林昭没说话。她盯着前方黑漆漆的树林，耳朵竖着听动静。
远处传来几句模糊的对话，说的是本地话，听不太清。接着是金属碰撞的声音，像是枪械上膛。
她握紧了手里的小刀。
童愿的身体慢慢僵住，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林昭的衣角，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林昭低头看了她一眼。借着微弱的光，她能看到童愿的脸色发白，嘴唇抿成一条线。
林昭：“别怕。”
童愿点点头，眼泪却掉了下来。她抬手擦了擦，可眼泪还在流。
林昭皱了皱眉。
林昭：“闭上眼。”
童愿：“什么？”
林昭：“闭上眼。”
林昭重复了一遍。
林昭：“别看。”
童愿愣了一下，还是照做了。她闭上眼睛，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林昭深吸一口气，慢慢站起身。
她的动作很轻，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弯腰把童愿往灌木深处推了推，确保她不会暴露。
林昭：“等我说‘跑’的时候，你就往那边——”
她指了指右边的方向。
林昭：“穿过那条小溪，一直往前，到海边有个废弃的灯塔，我们在那儿汇合。”
童愿：“可是……”
童愿睁开眼，眼神有些慌乱。
童愿：“你呢？”
林昭：“我引开他们。”
林昭已经转身准备离开。
童愿：“不行！”
童愿猛地抓住她的手腕。
林昭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林昭：“听话，我不想你出事。”
童愿的眼眶又红了，她死死咬住嘴唇。
林昭没有再解释，直接迈步向前。
她刚走两步，身后突然传来童愿的声音。
童愿：“林昭！”
林昭回头。
童愿看着她，眼神坚定。
童愿：“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回来找我。”
林昭顿了一下，点了点头。
林昭：“我答应你。”
说完，她迅速钻进树林，消失在黑暗中。
童愿站在原地，听着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她的心跳得很快，手心里全是汗。
林昭蹲在一块岩石后面，看着前方的空地。
三个追兵正在四处搜寻，手电筒的光束在树林里扫来扫去。他们拿着枪，动作谨慎。
她握紧小刀，等待时机。
其中一个男人走得太近了。他的手电筒照到了林昭藏身的位置，光柱停在她脚边。
林昭屏住呼吸。
那人皱了皱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正要靠近。
林昭猛地扑出去，一把捂住他的嘴，同时将小刀划过他的喉咙。
血喷出来，溅在她脸上。
男人的身体抽搐了几下，然后不动了。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