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渔港·血色归途
林昭：“跟着我，别掉队。”
她走到门口，打开锁，小心地探出头。走廊上空无一人，但远处传来脚步声。
林昭：“走。”
林昭拉着童愿往外冲。
她们刚跑出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男人的怒吼：“抓住她们！”
林昭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已经爬起来，正朝她们追来，后面还跟上来两个戴面具的人。
林昭加快速度，拉着童愿往楼梯口跑。
她们冲上甲板，海风吹得睁不开眼，远处有灯塔的光在闪。
林昭：“那边。”
林昭指着一艘靠近的渔船。
林昭：“跳下去。”
童愿吓得脸色发白。
童愿：“太高了……”
林昭：“相信我。”
身后追兵越来越近。林昭一把抱住童愿，纵身一跃。
海水灌进鼻腔的瞬间，林昭扯开童愿身上的救生衣拉链。渔船甲板在下方五米处晃动，浪头拍打船身的声音混着柴油味扑面而来。
追兵在栏杆边嘶吼，枪声擦着她们发梢炸进海水。童愿的尖叫卡在喉咙里，整个人被林昭拽着往下坠。
脚尖触到甲板时，林昭滚着翻起身。
穿荧光马甲的老头举着网兜愣在原地，船尾发动机轰鸣盖过了所有声音。
林昭：“躺着别动。”
她踹开老头手里的竹竿，把童愿按在鱼腥味刺鼻的甲板上。
渔船猛地倾斜，装螃蟹的塑料筐哗啦啦滚进海里。
三个黑影从不同方向包抄过来。
林昭扯下救生圈砸向最近的男人，铁链甩出的弧光劈开潮湿空气。
她快速抓起地上半截缆绳，朝着举刀扑来的歹徒脸上抡过去。
老头在驾驶舱拍打玻璃，破锣嗓子吼着方言。渔船剧烈颠簸，船头正对着游轮高速逼近。
林昭：“抓紧。”
林昭将童愿捆在自己腰间。游轮探照灯扫过来时，她蹬着船舷跃进漆黑海水。
子弹在水面打出一串气泡，咸涩水流灌进伤口火辣辣地疼。
远处海岸线亮着零星灯火。
林昭扯开童愿嘴边的泡沫，听见她牙齿打战的声音。
追击汽笛从两个方向传来，而她指尖已经摸到了海底电缆的粗粝触感。
渔船缓缓漂离游轮，甲板上一片狼藉。
“人呢？”黑衣男人一脚踢开驾驶室门。
老头瘫坐在角落，手指颤抖着指向海面：“跳了……”
“废物！”男人抬脚踹在他胸口，“调头追！”
另一个男人检查通讯设备：“信号丢了，得等下一波卫星。”
“先回港。”男人盯着黑乎乎的海面，“通知码头那边。”
渔船调转方向，柴油味混着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漫。
海水深处，林昭拖着童愿往岸边游。
林昭：“闭气。”
童愿死死闭住呼吸。
林昭拉着她潜入水下，绕过礁石群。
两人浮出水面时，已经能看到岸边废弃的渔港。
林昭：“还能走吗？”
童愿点点头，嘴唇冻得发紫。
童愿：“能。”
林昭看了眼她腿上的擦伤，扯下自己的外套裹住她。
林昭：“那边有间屋子。”
她指了指远处破旧的仓库。
林昭：“进去躲一会儿。”
童愿跟着她跑过去，推开门时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林昭反手将门关上，从口袋里掏出刚才顺来的手机。
林昭：“没信号，得找个高点的地方。”
童愿忽然拉住她手腕。
童愿：“你...受伤了。”
林昭低头看自己肩膀，血迹已经浸透衣服。
林昭：“小伤。”
她扯开领口查看伤口。
林昭：“子弹擦过去的。”
童愿蹲下来翻找背包，拿出一瓶矿泉水和纸巾。
童愿：“我...我帮你处理一下。”
林昭没拒绝。她靠在墙上，看着女孩笨拙地给她擦血。
童愿：“你怎么会被人绑架？”
童愿一边擦一边问。
林昭：“你呢？”
林昭反问。
童愿：“我在图书馆写作业，有人递给我一杯奶茶。”
童愿声音发抖。
童愿：“我喝了一口就晕过去了。”
林昭眯起眼睛。
林昭：“他们盯了你很久。”
童愿咬住嘴唇。
童愿：“我妈妈是刑警。”
林昭：“难怪。”
林昭扯了扯嘴角。
林昭：“他们想拿你换筹码。”
童愿忽然抬头。
童愿：“你...会丢下我吗？”
林昭愣了一下。
林昭：“不会，我说过带你回去。”
童愿眼泪掉了下来。
外面传来脚步声。
林昭一把捂住她的嘴，拉着她躲到堆满渔网的角落。
门吱呀一声开了。
两个男人提着枪走进来。
“搜。”其中一个说，“老板说她们可能往这边跑了。”
另一个走到墙角，靴子踢到一个空瓶子。
“这儿什么都没有。”他说。
“走吧。”两人又出去了。
林昭等了一会儿才松开手。
林昭：“我们得离开这里。”
林昭打开窗户看了看外面。
林昭：“对面有个瞭望塔，我去看看有没有信号。”
童愿：“我跟你去。”
林昭：“不行。你留在这里，我很快回来。”
童愿攥紧她袖子。
童愿：“求你了...别丢下我一个人。”
林昭沉默了几秒。
她把麻绳打了个死结，确认两人的手紧紧绑在一起。童愿的手腕纤细，皮肤很凉。
林昭："别怕。"
童愿点点头。她盯着林昭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开口。
童愿："你是不是……很讨厌被人靠近？"
林昭愣了一下。
仓库外风声呼啸，雨点砸在铁皮屋顶上噼里啪啦响。远处的海浪声一阵阵传来，像是某种不详的倒计时。
林昭："不是。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不能分开。"
童愿没说话，但手指轻轻动了动，蹭过林昭的手背。
那动作很小，几乎可以忽略，但林昭还是注意到了。
她垂眼看了眼两人交缠的手腕，没说什么。
突然，仓库角落传来老鼠窸窸窣窣的动静。
林昭摸出随身的小刀，靠在墙边警戒。童愿缩在她身边，呼吸慢慢平稳下来。
林昭："你冷吗？"
童愿摇头，又点头。
童愿："有点。"
林昭脱下外套裹住她，童愿想推辞，被林昭用眼神制止。
林昭："睡一会儿吧，我守着。"
童愿犹豫了一下，靠在林昭肩上。她的头发扫过林昭脖子，带着一点痒。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