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追杀之旅
她走得很快，傅鱼得小跑才能跟上。
身后传来竹篓倒地的闷响，还有麻绳在地上拖行的沙沙声。
傅鱼："是采药的。"
傅鱼回头看。
两人绕过三棵歪脖子松树，眼前豁然开朗。山腰处立着座废弃的猎户木屋，墙皮剥落的壁板上留着爪痕。
林昭："蹲下。"
她压着他的肩膀。
木屋侧面传来重物落地声，接着是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
傅鱼屏住呼吸，看见那个瘸腿老汉正用麻绳捆住竹篓，而他的右腿分明是根铁铸的假肢。
林昭的手搭在他后颈，指尖微微发烫。
她慢慢抽出短刀，刀刃贴着傅鱼的视线往前指——老汉正往假肢关节处涂抹黑色油膏。
林昭："用的是蛇油。"
林昭："他要换了这身骨头，就能混进城里。"
傅鱼咽了口唾沫。他盯着老汉佝偻的背影，想起刚才练功时林昭抓住他手腕的感觉。
现在那人正在给铁腿上油的指节，和刚才捏碎黑衣人腕骨的手指一样修长。
老汉突然转头。傅鱼慌忙低头，却感觉林昭的手指在他后颈轻轻点了两下。
她的体温透过单衣传来，带着种灼人的压力。
等再抬头时，老汉已经背着竹篓往山下走。林昭拉着傅鱼站起身，两人沿着相反方向疾行。
穿过一片野莓丛时，傅鱼被尖刺划破手背，血珠滴落在林昭的鞋跟上。
两人在一处瀑布后的石洞停下。傅鱼正要开口，林昭突然将他推进岩缝。
她的动作太急，两人的额头撞在一起。
傅鱼还没喊疼，就听见二十步外的灌木丛传来窸窣响动。
林昭的短刀抵住他喉结，眼神示意他别出声。
傅鱼能感觉到她急促的鼻息喷在自己脸上，还有瀑布水雾带来的潮湿寒意。
林昭的刀刃在傅鱼喉间顿了半息，旋即收回。
她退后半步，靴底碾碎枯叶的动作轻得像片雪花落地。
灌木丛的响动持续着，像是有人在缓慢爬行。瀑布轰鸣声中，傅鱼听见某种金属刮擦木头的声响，像是老汉的铁腿关节在咯吱作响。
林昭贴着岩壁往侧挪动，手指示意傅鱼别跟上来。她的背影隐入水雾时，那声音突然停了。
傅鱼攥紧拳头，手背被野莓刺划破的地方还在渗血。他盯着岩缝外晃动的蕨类植物，发现有根细藤正被人一点点拉直。
林昭："出来。"
林昭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岩壁另一侧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傅鱼冲出去时，看见老汉正用铁腿猛踹林昭的腰腹。
她翻滚着撞上石壁，短刀脱手插进地面。
老汉的竹篓裂开，黑色油膏泼洒在青苔上。他的右臂突然从肘部断开，露出齿轮咬合的机械结构。
林昭："飞羽的手下。"
林昭抹了把嘴角，手指勾住垂落的岩藤。
林昭："你换的零件可真够慢的。"
傅鱼这才注意到老汉断臂处的齿轮锈迹斑斑。那人用左手扯开衣襟，露出胸口嵌着的铜制机芯，每根肋骨都是铆钉固定的金属框架。
林昭甩出岩藤缠住对方脖颈时，老汉的左眼突然弹射出来，金属眼球擦着她耳畔飞过，咔嗒一声钉进树干。
林昭："跑什么？"
她将藤蔓系上树杈。
林昭："我还没问完话。"
老汉的机械臂关节迸出火星，整个人像被卡住的发条玩偶般抽搐。他张开嘴想说什么，喉管里却只发出齿轮空转的咯吱声。
傅鱼凑近时，看见他牙齿间卡着半张烧焦的纸条。
林昭："扯出来。"
傅鱼："什...什么？"
林昭："他咽下去的情报。"
她抽出短刀。
林昭："现在动手，比等机关炸开他的胃快。"
傅鱼的手指刚碰到老汉的下巴，那人的下颌骨就整个脱落下来。
暗红色的液体顺着齿轮流淌，在青石板上积成诡异的图案。
……
日子一天天过去。
林昭盘膝坐在山洞里，傅鱼正认真地练着拳。
他的动作已经不像刚学时那样生涩，每一拳挥出都带着风声。
林昭看着他额头上的汗珠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突然想到当初在现代世界教慕星练武时的情景。
傅鱼深吸一口气，握紧剑柄。这一次，剑气比之前凌厉许多，将十步外的树干劈开一道口子。
林昭点头。
林昭："不错。"
傅鱼蹲在地上喘气，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滴。
他抬头看着林昭，眼神里透着股倔劲。
林昭："再来一遍。"
林昭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吃饭喝水。
她站得笔直，黑衣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像根不会弯的竹子。
傅鱼咬咬牙撑起身子。他学武才几个月，动作还是笨拙得很。
可每次被打倒，他都立刻爬起来继续。
林昭："腰要沉，重心放低。"
林昭伸手在他后背推了一下。
林昭："不是让你站着让人打。"
傅鱼踉跄几步稳住身形。
他盯着林昭的手看，那手白净修长，可就是这只手，每次出手都能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他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的一幕——有个黑衣人想偷袭林昭，结果被她一个转身就制住了。
那人比自己高大得多，可林昭下手干脆利落，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林昭："发什么呆？"
林昭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傅鱼一惊，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面前。
距离近得能看清她睫毛上沾着的小水珠，那是刚喝完药留下的痕迹。
傅鱼下意识往后退半步。
他总觉得林昭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靠近了就会心跳加快。
可他又忍不住想多看看她，尤其是她出手的时候，那种凌厉又精准的感觉，让他既害怕又着迷。
傅鱼摸了摸胳膊上的淤青，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甘。
他知道自己的功夫跟林昭根本没法比。
可至少...至少能跟着她多学一点。
傅鱼偷偷瞄了眼她的侧脸，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