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
吉普车的速度越来越快，车灯扫过崖壁时照亮了一串数字——那是两人约定的紧急联络暗号。
慕星的视线逐渐模糊。
他能感觉到血正从伤口不断涌出，浸透了战术背心。女人那一枪打得真准，刚好避开了要害，却又足够让他动弹不得。
"还挺能跑。"
女人蹲下来，用靴尖挑起他的下巴，"不过你这招够狠的，连我都差点被骗过去。"
慕星的嘴角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他听到自己手腕上的手表发出微弱的滴答声，那是他和林昭约定的求救信号。
慕星："陈棠，你是不是觉得..."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慕星："那次是她在乎你才会救你？"
女人的动作顿了一下。
慕星："她从来不在乎任何人。"
慕星用尽最后的力气握紧拳头。
慕星："除了那个不存在的白月光。"
陈棠的瞳孔骤然收缩。
慕星："所以你才会输。"
慕星的视线开始涣散。
慕星："因为你永远...成不了那个人。"
剧痛突然袭来，陈棠的手掐住了他的喉咙。但他的手指仍在抽动，在地面叩击出微弱的节奏。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六下。
**快跑**
这是他给林昭的最后一个信号。
吉普车在林昭面前急刹，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裤脚。车门推开的瞬间，她闻到了熟悉的烟草味。
"上车。"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
林昭没有动。
她看着对方从驾驶座走下来，黑色风衣在风中猎猎作响。那张脸在探照灯下显得格外苍白，右眼下方有一道新鲜的伤口。
林昭："你怎么知道我在..."
慕星："因为是你。"
他打断她的话，嘴角扬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
慕星："所以我总是能找到你。"
林昭：“……慕星。”
她的声音有点哽咽。
慕星："是我。"
男人伸手小心翼翼的抚摸她的脸颊，指尖冰凉。
慕星："我说过我会永远缠着你，直到你承认喜欢我为止。"
林昭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她能感觉到脉搏，真实而有力。
林昭："你…没死？"
慕星："我怎么可能死。"
慕星的笑意加深，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慕星："你以为我为什么会选在那个时间点教你怎么解读摩斯密码？"
林昭：“你这个……”
林昭的拳头猛地砸在他胸口。
贺骁没有躲开。
他任由她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直到她终于停下来。他的手轻轻抚过她的后颈，将她拉进怀里。
慕星："对不起。"
他的声音温柔得像是叹息。
慕星："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林昭抬头看他。
林昭："什么？"
慕星："确认当你以为我死了的时候，会不会为我难过。"
这话让林昭想起在医院照顾他时，他睡着时的样子；想起过年时他削了一整晚的水果；想起他握住她手时的温度……
她的眼眶发热。
林昭："你这个疯子……"
慕星小心翼翼的擦去她眼角的泪水，他笑得灿烂。
慕星："是啊，我就是个疯子。"
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
慕星："我们得走了。"
慕星松开她，转身打开后备箱。里面整齐排列着各种武器，还有几个闪着红光的追踪器。
林昭："这些都是..."
慕星："顾家的把柄。"
他拿起一个U盘递给她。
慕星："比你锁骨下的芯片还要致命的东西。"
林昭接过U盘，触感冰冷。
林昭："你是故意被抓住的？"
慕星："当然。"
慕星检查着手中的步枪。
慕星："不然怎么混进他们的核心圈。"
林昭："所以那天在道馆..."
慕星："也是计划好的。"
慕星看着她，眼神认真得让人害怕。
慕星："从我遇见你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一切都是计划。"
慕星："但是林昭……"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
慕星："有一件事不在计划之内。"
林昭："什么？"
慕星："我比想象中更爱你。"
这句话让林昭浑身僵硬。
她想说些什么，却被慕星用手指抵住嘴唇。
慕星："别说话。"
慕星："让我抱一会儿。"
直升机的轰鸣声越来越近，探照灯的光束扫过崖壁。
"两个人跑了。"
陈棠站在坍塌的隧道口，看着满地狼藉。
"找到这个。"手下递来一个染血的战术腰带。
陈棠翻开内侧，果然看到熟悉的标记。那是只有军方高层才知道的机密代号。
"看来我们低估慕星了。"她冷笑一声，"不过也好，这样游戏才有趣。"
她拿出手机，按下发送键。
"目标已确认，行动正式开始。"
直升机的螺旋桨声在头顶盘旋，像一群蛰伏的猛禽。
林昭的手指还陷在贺骁的战术背心里，指尖摸到几处不规则的裂痕。血已经干涸，带着铁锈味的气息混在潮湿空气里。
慕星："往东三十公里。"
慕星突然发动引擎，轮胎碾过碎石的声音刺耳。他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却始终按在腰间的枪套上。
车灯劈开雨幕，照出前方蜿蜒的山路。林昭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还有另一种更陌生的金属气息。
林昭："你受伤了。"
她注意到他握方向盘的手在颤抖。
慕星没回答，反而踩下油门。仪表盘的红光映在他脸上，那些伤疤像是刚愈合的旧伤。
后视镜里突然闪过一道白影。
林昭："趴下。"
慕星被她猛地按向座椅。玻璃碎裂声几乎同时炸响，一颗子弹擦着她的发顶嵌入挡风玻璃，裂缝蛛网般蔓延开来。
林昭："他们来得真快。"
林昭的声音异常冷静。
第二颗子弹击中后轮。吉普车开始失控，车身剧烈颠簸。林昭抓住中控台，指甲在塑料表面刮出刺耳声响。
慕星："抱紧！"
慕星猛打方向盘，整个车身侧翻。惯性让林昭的头撞向车窗，血腥味瞬间弥漫。
慕星："没事吧？"
他的手立刻伸过来。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