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风起西凉，散于长安
她能感受到皇帝话语中的沉重，也明白那背后藏着的，是一段不愿提及的过往。
“但你和她不一样。”皇帝看着她，“她太天真，战争从来不是由一个人决定的。”
林昭：“我知道。但有时候，一个决定，就能改变一切。”
皇帝沉默了。
他转身回到龙椅前，坐下，久久未语。
林昭静静等待。
终于，皇帝开口：“你说的那些情报……是真的？”
林昭：“你可以派人去查。如果是假的，我任你处置。”
皇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挥了挥手。
一名太监快步上前，接过那份羊皮纸。
“传令下去，暂缓出兵。”皇帝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整个大殿的人都听见。
禁军侍卫们微微松了口气，玛尔其玛更是几乎要落下泪来。
她牢牢握住林昭的手，像是抓住了一个希望。
林昭却没有丝毫放松。
皇帝看着她，忽然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你很特别。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
林昭依旧沉默。
林昭：“我只是个过客。”
她最终说道。
皇帝笑了笑，“希望如此。”
他挥了挥手，“来人，带她下去休息。”
几名侍卫上前。她跟随着他们离开大殿，玛尔其玛也连忙跟上。
夜色降临，林昭被安排在一座偏殿中休息。
玛尔其玛陪在她身边，神情担忧。
玛尔其玛：“你真的相信那个皇帝会听你的？”
林昭：“我不相信任何人，但我必须试试。”
玛尔其玛看着她，忽然轻声说。
玛尔其玛：“你知道吗？你刚才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我们草原上的传说。”
林昭：“什么传说？”
玛尔其玛：“传说，有一个女子，曾骑马穿越沙漠，只为阻止一场血战。”
玛尔其玛的眼神亮了起来。
玛尔其玛：“她说，和平不是靠刀剑赢得的，而是靠勇气与智慧。”
林昭笑了笑。
林昭：“我不是什么传奇人物。”
玛尔其玛：“可你就是。”
玛尔其玛眼里全是林昭的身影。
玛尔其玛：“你让我看到了希望。”
林昭没有再说话。
玛尔其玛：“你…真的打算离开？”
林昭：“我本就不属于这里。”
玛尔其玛沉默了片刻，忽然站起身，走到床前。
玛尔其玛：“如果……如果你愿意留下来，陪在我身边，我可以带你去西凉最美的地方。”
她声音有些颤抖。
玛尔其玛：“那里有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草原，有金色的落日，还有……我的家。”
林昭看着她，眼神微微一动。
林昭：“玛尔其玛，你知道吗？你本就该是这样无忧无虑的，自由自在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西州九公主。”
林昭：“所以答应我，你一定要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和你的亲人朋友们过完一辈子。”
林昭：“你本就值得拥有更好的未来。”
玛尔其玛咬住下唇，眼眶微红。
玛尔其玛：“可…可我不想只有未来，我想你现在就在。”
林昭愣了一下。
她缓缓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玛尔其玛的肩膀。
林昭：“相信我，会有更多人值得你等待。”
玛尔其玛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把脸埋进袖子里。
林昭收回手，重新躺回床上。
玛尔其玛走到窗边，望向夜空。星星点点，像是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这个世界。
林昭闭上眼睛，却听见耳边传来一声轻语。
玛尔其玛：“可我已经等到了。”
林昭手指一颤，但她没有睁开眼，也没有回应。
这一夜，注定无眠。
……
玛尔其玛从殿里跑出来，脸上还带着激动，跑到她身边时气喘吁吁地笑了。
玛尔其玛：“你做到了！林昭，你真的做到了！”
林昭看了她一眼，眼神平静，没说话。
玛尔其玛：“你…怎么了？我们赢了，大唐不会攻打西凉了。”
林昭：“不是赢。”
林昭低声说，声音像被风吹散了一样。
林昭：“是暂时停手。”
玛尔其玛愣了一下，随即咧嘴笑了。
玛尔其玛：“那也是好事啊，总比打仗强。”
林昭没再说话，只是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那天她在大殿上指着地图说话的时候，皇帝身边的几个老臣脸色很难看，但她并不在意。
真正让她在意的是，她从那些人的眼神里看到了不甘和愤怒，像是被人打断了某种精心策划的计划。
她知道，这场和平不会持续太久。
玛尔其玛看着她，忽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玛尔其玛：“走，我请你喝酒，咱们得庆祝一下。”
林昭被她拉着往前走了几步，她没有挣脱，任由玛尔其玛拉着她往宫门外走。
两人走到城门口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街道两边的灯笼亮起来，照着青石板路上斑驳的光影。
玛尔其玛熟门熟路地拐进一家小酒馆，要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玛尔其玛：“这家的羊肉汤最好喝。”
玛尔其玛一边说一边点了两碗汤，又叫了一壶酒。
林昭坐在她对面，静静地看着她倒酒。玛尔其玛的动作利落，眼神亮晶晶的，像是个刚打了胜仗的小将军。
玛尔其玛：“来，敬你。”
玛尔其玛举起酒杯，冲她笑了笑。
玛尔其玛：“林昭，你是我的传奇人物，也是我的……希望。”
林昭拿起杯子，轻轻碰了一下，然后仰头喝了下去。
玛尔其玛：“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玛尔其玛的声音低了下来。
玛尔其玛：“你觉得这不是真正的和平，对吧？”
林昭没否认。
玛尔其玛：“可至少，我们争取到了一点时间，不是吗？”
玛尔其玛：“时间啊，它能让人看清真相，也能让我们找到真正想做的事。”
林昭没再说话，只是低头喝汤。羊肉汤确实不错，热乎乎的，喝下去胃里暖了一些。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酒馆的窗户被吹得咯吱作响。玛尔其玛忽然凑近她，声音带着醉意。
玛尔其玛：“你知道吗？其实我……我非常羡慕你。你敢站在皇帝面前大声说话，敢一个人闯进军营，敢跟所有人对着干。”
林昭没说话。
玛尔其玛：“你有目标，有信念。而我……我只是个草原上的小姑娘，连自己该做什么都不知道。”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