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
画面切换到一张模糊的照片，一个穿着黑色长裤、深色外套的女人背着人影走远，发尾微卷，在风中轻轻扬起。
秦京勋的手指停在遥控器上，屋子里安静得能听见电视里风声呼啸的杂音。
林昭没说话，低头扒了两口饭。
沈烬：“是你。”
不是疑问，是陈述。
林昭抬头看他一眼，没否认。
慕星的视线落在她手背上——那里有一道新鲜的擦伤，结着暗红的痂。
秦京勋：“所以你……”
林昭：“顺路。”
顺路。
这两个字像一根针，轻轻戳破了房间里紧绷的空气。
安墨放下筷子，他的话带着压抑的怒气。
安墨：“林昭，你是打算一直这样？每次我们都找不到你，等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就已经做了我们根本不知道的事？”
林昭：“我没义务向你们汇报行踪。”
林昭淡淡地说。
她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她和时卿乐在童话世界发现了喷泉石砖的秘密，也找到了那本笔记本和地图。然后……有人进来了。
她记得时卿乐在身后大喊：“林昭！快跑！”
但她没跑。
她转身迎上去。
下一秒，眼前一黑。
再睁眼，就在沙发上。
慕星：“你在想什么？”
林昭抬眼，看见他正盯着自己，眼神很稳，没有多余的情绪波动，却让人无法忽视。
她没回答。
他也没催，只是把筷子递给她。
慕星：“吃饭。”
林昭接过，继续吃。其他人没再说话，气氛有些沉。
楚煦九低着头，手指摩挲着碗沿，指甲几乎要嵌进去。
沈烬站在厨房门口，手里端着刚热好的汤，目光在众人之间扫了一圈，最终落在林昭身上。
沈烬：“你受伤了。”
明烁潇：“左手小臂。”
明烁潇补充。
林昭低头看去，袖子滑落了一点，露出一道细长的伤口，已经结痂，但颜色很深。
她没说话，只是拉了拉袖子。
没人再提这件事。
但谁都知道，她不是那种会随便出手救人的人。
她出手，一定是她认为值得。
而林昭救的人，她不会多看一眼。
沈烬：“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林昭：“继续。”
明烁潇：“继续什么？”
明烁潇开口，声音低哑。
林昭：“找答案。”
空气再次凝固。
沈烬忽然笑了。
沈烬：“你知道吗？你每次说这句话，我都觉得……特别无力。”
他站起身，走到林昭面前，弯下腰，手掌撑在她膝盖两边的椅子扶手上，身体微微前倾。
他的眼睛直视着她，声音压得很低，却清晰可闻。
沈烬：“林昭，你说你要找答案。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答案早就摆在你面前了？只是你不肯承认。”
林昭看着他。
沈烬的眼神很亮，像是燃烧的火焰。
沈烬：“你一直不愿接受我们，不愿承认你还活着。你把自己关起来，拒绝一切靠近你的人。你以为这样就能保护自己，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也在害怕。”
他顿了顿，声音更轻。
沈烬：“我们怕你消失，怕你再一次死在我们面前，怕你再一次……什么都不说就离开。”
林昭依旧没有说话。
沈烬：“你不是一个人，你从来都不是。”
林昭看着他，眼里没有波澜。
她抬起手，轻轻推开了他的手臂。
沈烬没有躲。
他站直身子，后退一步。
林昭：“谢谢你们的关心。”
她站起身，拿起外套。
秦京勋：“你去哪儿？”
林昭：“还没定。”
慕星：“林昭…你又想一个人行动？”
林昭：“我习惯了。”
慕星：“可我不想你一个人。”
这句话说得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林昭看向他。
慕星的目光没有回避，只是一如既往地，带着某种她无法形容的执着。
……
林昭站在人贩子面前，手背上的伤疤在月光下泛着青白的光。
男人被她打得嘴角开裂，半边脸肿得老高。他喘着粗气，手指死死抠进地面，眼神里混着恨和惊惧。
血从他耳后流下来，染红了衣领。
“你到底是谁？”男人声音嘶哑。
林昭没回答。她只是往前走了一步，踩住男人握在地上的右手腕。
“啊！”男人痛叫出声。
林昭蹲下身，捏起他的下巴，强迫他直视自己。
她的眼睛像冰，但里面藏着火。
林昭：“我见过她们的照片。”
林昭：“五个小女孩，最大的不过八岁，你说她们值多少钱？”
男人脸色变了。
林昭：“我查过你们的交易记录。你们把她们卖到边境，换钱，换货，换命。”
她松开手，男人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
林昭：“你知道我讨厌什么吗？”
林昭站起身，一脚踹在他胸口，将他踢翻在地。
林昭：“是你们觉得，别人永远不会来救她们。”
男人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林昭一脚踩住肩膀。
林昭：“我给你一次机会。”
林昭低头看着他。
林昭：“说出其他人贩子的名字。”
男人咬紧牙关。
林昭：“不说？”
她弯腰拎起男人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摔在墙上。砖块发出闷响，灰尘簌簌落下。
男人吐出一口带血的牙，眼珠乱转。
林昭：“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林昭语气平静。
林昭：“你在等你的同伙来救你。可惜，他们已经进不来了。”
男人瞳孔一缩。
林昭：“我已经报警。不过，在警察来之前，你还有一次开口的机会。”
男人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
“你以为你自己是谁？”
林昭没说话。她只是掏出手机，调出一段视频。
画面里，五个小女孩蜷缩在墙角，满脸是泪。其中一个女孩正小声抽泣，另一个抱着她的肩膀。
林昭：“她们是你最后一根底线。”
林昭：“如果你还有人性，就告诉我，她们现在在哪里。”
男人脸色变了。
“你……你怎么会拍到这个？”
林昭：“我在你们仓库外蹲了三天。”
林昭收起手机。
林昭：“如果你不想看到她们被人贩子卖掉，就老实交代。”
男人挣扎着要扑过来，却被林昭一把抓住脖子按在墙上。
林昭：“我说最后一次。”
林昭语气冷静。
林昭：“地点。”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