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
床上林昭的身体像一块冰。
秦京勋的手指按在她手腕处，指尖颤抖得厉害。
秦京勋：“没有脉搏……”
秦京勋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沈烬猛地蹲下身，手指探向林昭的鼻息。突然他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膝盖重重磕在地上。
楚煦九：“不可能。”
楚煦九的拳头狠狠砸向墙壁，顿时血肉模糊。
安墨站在门口，脸色煞白。他想说话，却发现喉咙里堵着什么，发不出声音。
太突然了，一切都太突然了。
屋子里安静得出奇，只有窗外的风声，呼啸着掠过玻璃，像是谁在哭。
明烁潇突然冲进来，看到这一幕，脚步踉跄了一下。她瞪着眼睛，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明烁潇：“你们……开什么玩笑？”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丝裂痕。
明烁潇：“林昭没有死对不对？”
没人回答她。
秦京勋依旧跪在地上，手还保持着刚才的位置。她的指甲掐进掌心，疼得发麻。
明烁潇：“林昭……”
她低声喊了一句，声音哽咽得不像自己的。
沈烬慢慢伸出手，想去碰林昭的脸。他的动作很轻，仿佛怕惊醒了她。可指尖刚触到她的脸颊，就被那刺骨的冰冷激得缩了回来。
沈烬：“体温太低了。”
他喃喃道。
沈烬：“她还没死，一定还没死。”
沈烬的手还悬在半空。
他的指尖离林昭的手腕只有半寸，却像是隔着生死的界限。
楚煦九：“她怎么可能还没死？”
楚煦九吼了一声。
楚煦九：“你看看她！她连呼吸都没有了！”
沈烬猛地抬头，眼神凶狠得像头野兽。
沈烬：“你说什么？你说她死了？你说她死了是不是？”
楚煦九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楚煦九：“那她怎么还不醒！”
安墨：“够了！”
安墨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安墨：“吵什么吵？你们就这么确定她死了？”
空气一下子静下来。
明烁潇慢慢蹲下身，伸手轻轻拂过林昭的额发。她的手指停在林昭的太阳穴上，闭了会儿眼。
明烁潇：“她还有意识。”
明烁潇：“她的大脑还在活动。”
秦京勋：“什么？”
她猛然抬头。
秦京勋：“你怎么知道？”
明烁潇：“我能感知到。”
明烁潇睁开眼，神色复杂。
明烁潇：“她……她像是被困在什么地方。”
楚煦九：“困住了？”
沈烬的眼神亮了一下。
楚煦九：“你当这是什么鬼片？她要是还有意识，怎么不睁开眼？怎么不说话！？”
“闭嘴！”沈烬突然吼了一声，声音大得吓人。他站起身，脚步踉跄了一下，随即又冲到明烁潇面前
沈烬：“你说她还能回来？她会醒过来是不是？”
明烁潇：“我不知道，但我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她没死，只是……不在这里。”
沈烬：“在哪里？”
明烁潇沉默了几秒。
明烁潇：“可能在她自己的意识里。”
秦京勋一直跪在林昭身边，眼泪已经流干了。她抬起手，轻轻碰触林昭的脸，声音极其眷恋温柔。
秦京勋：“阿昭，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秦京勋：“如果你听得见，就眨眨眼。”
林昭没动，屋里安静得可怕。
秦京勋：“阿昭……”
她的眼泪又控制不住涌了出来，她牢牢抓住林昭的手。
秦京勋：“你答应过要陪我过下个生日的，你忘了？你说过不会丢下我的……”
沈烬的手紧紧攥成拳，指节泛白。他蹲下来，伸手碰了碰林昭的脸。
她的脸颊冷得刺骨，像是冬天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东西。沈烬的手指颤了一下，却还是贴着她的脸，不肯放开。
沈烬：“林昭。”
他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沈烬：“你要是敢就这么走了，我这辈子，下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楚煦九站在一旁，咬着牙，拳头捏得咯吱响。他忽然也蹲下来，盯着林昭的脸，声音带着怒意。
楚煦九：“你不是最烦我们这些疯球货吗？现在你倒先逃了？”
安墨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嘴唇紧抿。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看着林昭的脸，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
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阴沉沉的，风很大。她穿着一件黑色风衣，站在公司楼下，冷冷地看着他，一句话都没说。可她的眼神，像是在告诉他：别惹我。
现在，她还是那样冷着脸，只是再也说不出那句话了。
沈烬：“她没死。”
沈烬喃喃地说，像是在说服自己。
沈烬：“她还没死……”
安墨：“林昭。”
安墨低声喊她的名字。
安墨：“你要是真的还活着……就告诉我，你在哪儿。”
屋子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没有人动。
没有人说话。
只有林昭的脸，依旧苍白如纸。
沈烬忽然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
沈烬：“你醒过来！你给我醒过来！你不是说你不在乎我吗？那你为什么还要让我看到你死了？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个痛快？”
他的声音撕心裂肺。
秦京勋被吓了一跳。
沈烬：“你醒过来啊！”
沈烬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调。
沈烬：“你不是最烦我们这些人吗？那你现在怎么不睁开眼打飞我？你怎么不推开我？你倒是动一下啊！”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可林昭还是没有反应。
沈烬的手慢慢松开，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
他缓缓地坐下来，靠在林昭身边，手指轻轻拂过她的额发。
沈烬：“你要是真的走了……”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沈烬：“我怎么办？”
明烁潇站在一旁，眼眶通红，她自己又何尝不是沈烬这般心情。
楚煦九站在原地，拳头捏得紧紧的。
他知道，沈烬不是装的，他是真的崩溃了。
安墨看着这一幕，心里像是被什么狠狠撕扯了一下。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林昭始终不看他一眼。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她只在乎一个人。
那个人，叫顾依白。
而他们……都是替身。
所以，林昭才能走得这么干脆。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