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逆流者
林昭猛地抬头。
林昭：“你什么意思？”
沈烬没回答，只是朝她伸出手。
沈烬：“跟我来。”
她看着那只手，犹豫了一下，最终把手放了上去。
电梯缓缓上升，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这一刻，谁都没说话。
电梯门开的时候，林昭的手还握在沈烬掌心里。他没松开，她也没抽走，两人都像忘了这回事。
走廊尽头的灯光有点暗，照得墙壁上挂着的油画泛着一层雾蒙蒙的光。
林昭：“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沈烬还是看着她，眼神沉得像深潭。
沈烬：“先带你回家。”
林昭：“这不是我家。”
沈烬：“但现在是。”
沈烬松开手，往前走了两步，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把钥匙，金属碰撞声清脆地响了一声。
林昭没动。
沈烬：“你不信？”
他回头，嘴角微扬。
沈烬：“那你猜，这栋楼是谁买的？”
她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
林昭：“你疯了。”
沈烬：“是啊。”
他没否认，反而笑得更明显。
沈烬：“我疯了好几年，就为了等你来。”
林昭没再说话，脚步不急不缓地跟了上去。沈烬打开门时，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味。不是新装修的味道，更像是……有人常住的地方。
屋里很整洁，色调偏冷，黑白灰为主。沙发、地毯、窗帘，连书架上的摆件都是统一风格。不像个家，倒像个样板间。
林昭：“你平时住这儿？”
沈烬：“偶尔。”
沈烬把外套脱了，搭在椅背上。
沈烬：“大部分时间，我在公司睡。”
林昭：“所以你买下这整栋楼，就是为了今天？”
她绕到窗边，往下看了一眼。楼下就是主路，车流不断。
沈烬：“不只是今天。”
他走到她身后，声音低了下来。
沈烬：“是你以后的日子。”
林昭没回头。
林昭：“沈烬，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烬：“我想让你留下来。不用躲，也不用逃。我就在这儿，谁都不能把你带走。”
她终于转身看他。
林昭：“可我不想留下。”
沈烬看着她，忽然伸手，指尖轻轻地碰了碰她的下巴。动作轻得像羽毛掠过，却让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他收回手，笑意更深。
沈烬：“你会怕，怕没人真正懂你。你口口声声说要找顾依白，可你真的确定她在等你吗？”
林昭的眼神冷了下来。
沈烬：“可万一她根本不存在呢？”
沈烬的声音更低了。
沈烬：“万一你找了这么久，只是一个幻觉？”
她没说话。
沈烬：“我不是要否定你对她的感情，我只是想告诉你，就算她不存在，我也会一直在。”
林昭忽然笑了。
林昭：“沈烬，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她靠在窗边，语气平静得不像在讨论自己的感情。
林昭：“我只是……习惯有她。”
沈烬：“什么意思？”
林昭：“从小到大，她都在。”
她望向窗外。
林昭：“我出事，她第一个知道；我难过，她比我更难受。我不说话，她也能懂我在想什么。你知道这种感觉吗？不是爱情，也不是依赖，就是……安心。”
沈烬看着她，忽然觉得喉咙有点紧。
林昭：“可你不一样。”
她转头看他。
林昭：“你总想掌控一切，想让人按你的节奏走，可我最讨厌被人控制。”
沈烬：“我没想控制你，我只是……不想让你离开。”
林昭：“可我已经在离开了。”
她语气没有起伏。
林昭：“而你，还在原地。”
沈烬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
沈烬：“林昭，你太冷静了。”
林昭：“冷静不好？”
沈烬：“不，只是让人害怕。”
林昭：“怕什么？”
沈烬：“怕你有一天，连回头看一眼都不会了。”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林昭看着他，忽然觉得有点累。
林昭：“我要回去了。”
沈烬：“现在？”
林昭：“嗯。”
沈烬：“我送你。”
林昭：“不用。”
她拿起包，往外走。沈烬没拦她，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
第二天早上，安墨出现在林昭的办公室门口。
他穿着一身浅灰色西装，领带系得很整齐。和昨天比起来，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安墨：“你昨晚没回消息。”
林昭：“我睡了。”
林昭没否认，只是低头看文件。
安墨走进来，在她对面坐下
安墨：“我想问你件事。”
林昭：“关于顾依白？”
安墨：“你怎么知道？”
林昭：“因为你每次来，都是这个话题。”
她合上文件，抬头。
林昭：“你什么时候能换个话题？”
安墨：“换不了，因为我放不下。”
安墨：“你。”
他直视她的眼睛。
安墨：“还有你心里那个影子。”
林昭没说话。
安墨：“林昭，”
他忽然站起来，走到她面前。
安墨：“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顾依白从来不出现？”
安墨：“我是说，她是不是……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个人？”
安墨：“你见过她吗？你确定她真的存在吗？”
林昭：“你到底想说什么？”
安墨：“我想说，”
他缓缓靠近。
安墨：“也许她只是一个梦，一个你给自己造的梦。”
林昭看着他，笑了。
林昭：“安墨，你越来越像楚煦九了。”
安墨：“什么意思？”
林昭：“意思是你也开始发疯了。”
他没生气，反而笑了。
安墨：“疯也好，不疯也罢，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
林昭：“什么？”
安墨：“如果你真的去找她，”
他看着她。
安墨：“我会一直跟着你。”
林昭：“然后呢？”
安墨：“然后，我会让她知道，你永远都不是一个人。”
林昭看着他，忽然觉得有点陌生。
林昭：“你变了。”
安墨：“我早就变了，从你说你心里有个白月光那天起，我就变了。”
她没再说话。
安墨看着她，忽然伸出手，想碰她的脸。
她躲开了。
林昭：“别碰我。”
安墨：“林昭……”
林昭：“你回去吧，别再来找我了。”
他看着她，眼神复杂。
安墨：“……好。”
说完，他转身走了。
林昭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窗外。阳光很好，照在玻璃上，反射出一片金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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