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

雨水顺着阿念的发梢滴落，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身子微微摇晃。涂山璟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声音里是掩不住的焦急：“别逞强了，我带你回去休息。”

阿念靠在他怀中，虚弱地笑了笑：“没事，就是灵力消耗过度...”话未说完，又是一阵眩晕袭来，她下意识攥紧了涂山璟的衣襟。

“还说没事！”涂山璟眉头紧锁，大步走向临时行宫，“祈雨之术消耗的是施术者的灵力，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阿念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可百姓们需要这场雨...”

“那我呢？晏清他们呢？”涂山璟声音发紧，“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我们该怎么办？”

阿念怔住了。她从未见过涂山璟这般失态的模样，那双总是含笑的眸子此刻满是后怕与心疼。她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对不起...”

涂山璟深吸一口气，将她搂得更紧：“傻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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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宫内，太医诊脉后连连摇头：“陛下元气大伤，需静养半月。”他开了几副补气血的方子，又叮嘱道：“切记不可再动用灵力。”

“听到了吗？”涂山璟接过药方，板着脸对阿念说，“太医让你好好休息。”

阿念撇撇嘴，刚要反驳，侍卫匆匆进来：“陛下，月影城主求见，说是要当面谢恩。”

“让他...”

“不见。”涂山璟冷声打断，“陛下需要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侍卫看了看二人，见陛下微微点头，这才退下。涂山璟转身去煎药，背影透着几分僵硬。

阿念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既温暖又酸涩。她知道涂山璟是担心她，可身为女帝，有些责任她必须承担。

药煎好后，涂山璟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苦涩的汤药让阿念皱起眉头，涂山璟立刻递上一颗蜜饯：“含着，去去苦味。”

“璟...”阿念拉住他的手，“别生气了。”

涂山璟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下：“我不是生气，是害怕。”他轻抚她的发丝，“看到你站在祭坛上摇摇欲坠的样子，我...”

阿念靠进他怀中：“我保证，下次一定量力而行。”

“还有下次？”涂山璟挑眉。

阿念狡黠一笑：“万一哪天五神山也干旱了呢？”

涂山璟无奈摇头，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睡吧，明日我们就回五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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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阿念的身体好转许多。月影城的旱情得到缓解，百姓们自发聚集在码头，为女帝送行。

“陛下万岁！”

“多谢陛下救命之恩！”

呼声此起彼伏。阿念站在船头，向百姓们挥手致意。涂山璟站在她身侧，时刻注意着她的状况。

“我真的没事了。”阿念小声说，“你别总盯着我，好像我随时会晕倒似的。”

涂山璟轻笑：“谁让我的念念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海风拂过，带来雨后清新的气息。阿念望着渐行渐远的月影城，轻声道：“这次多亏有你。”

涂山璟揽住她的肩：“夫妻本是一体，何必言谢。”

阿念靠在他肩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出来这些天，孩子们该想我们了。”

“岳父岳母带着呢，放心。”涂山璟笑道，“不过晏清肯定闹着，那小丫头最黏你。”

提到女儿，阿念眼中泛起温柔的光：“等回去，我要好好抱抱他们。”

夕阳西下，将海面染成金色。船帆鼓满风，向着五神山的方向驶去。阿念望着远处的海平线，忽然觉得，无论走多远，有他在身边，归途总是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