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

“就是突然想到...”阿念靠在他肩头，指尖无意识地绕着他的一缕发丝，“若是当年在清水镇，我没有......”

涂山璟的手突然收紧，将她搂得更紧：“没有如果。”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后怕的颤抖，“你就是我的命中注定。”

阿念轻笑，故意逗他：“可那时你明明很嫌弃我，说我骄纵任性...不让我靠近姐姐。”

“胡说。”涂山璟低头咬她耳朵，“念念，为夫错了，若是重来一回，我当时肯定会想，这姑娘心地纯善，活泼明媚...”

窗外忽然传来晏清的惊呼，紧接着是宫女们慌乱的脚步声。夫妻二人连忙起身，只见小家伙不知怎么爬上了海棠树，正骑在枝头咯咯直笑。

“涂山晏清！”阿念又惊又怒。

涂山璟却已飞身上树，轻巧地将女儿抱下来。晏清不但不怕，反而兴奋地挥舞着小手：“爹爹飞飞！还要！”

“还敢胡闹？”阿念板起脸，“知不知道多危险？”

小家伙瘪着嘴，大眼睛里立刻蓄满泪水，可怜巴巴地看向父亲。涂山璟轻咳一声，将女儿护在身后：“那个...晏晏知道错了，是不是？”

晏清立刻点头如捣蒜，却趁阿念不注意，冲父亲眨了眨眼。这狡黠的小模样，活脱脱就是阿念小时候的翻版。

“你们父女俩...”阿念又好气又好笑，突然又是一阵恶心袭来。

涂山璟连忙将晏清交给乳母，扶着阿念回内殿休息。他动作熟练地煮了碗姜糖水，一勺勺喂给她：“好些没？”

阿念小口啜饮，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前几日蓐收说，女官考核的事，筹备的差不多了。”

涂山璟微微一愣，随后揽着阿念的肩，“蓐收是你父王的徒弟，更是你的表哥，他的能力有目共睹。”

阿念勾唇一笑，“是阿，从小到大，蓐收一直都和我拌嘴，不像...”

殿内，夫妻二人话诉衷情，殿外，晏清银铃般的笑声隐约传来。阿念靠在他怀中，感受着腹中新生命的脉动，忽然觉得，那些曾经的苦难，都化作了今日幸福的养分。

——

夜风拂过，带来远处海浪的声音。涂山璟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太医说了，你要多休息。”

阿念惊呼一声，搂住他的脖子：“放我下来！宫人们都看着呢！”

“看就看。”涂山璟理直气壮，“我抱自己的妻子，天经地义。”

寝殿内，晏清已经在乳母的照料下熟睡。阿念靠在床头，看着涂山璟轻手轻脚地为女儿掖被角的模样，心头涌起无限柔情。

“璟。”她轻声唤道，“过来。”

涂山璟顺从地坐到她身边，阿念将头靠在他肩上：“等孩子出生，我们带他们去清水镇看看吧？”

“好。”他吻了吻她的发顶，“想去哪儿都陪你。”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相拥的二人身上。阿念抚着小腹，忽然感受到一阵轻微的胎动，像是新生命在回应这份幸福。

窗外，五神山的海棠在夜风中轻轻摇曳，花瓣纷飞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