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

半月前的紫金顶，夜色如墨。辰荣馨悦独自坐在寝殿内，指尖轻抚着一只精致的玉瓶。瓶身冰凉，内里盛着的却是能让人日渐衰弱却查不出缘由的“醉梦散”。

“娘娘。”贴身侍女悄声进来，“陛下那边派人来说，明日赏花宴的事情交由皓翎王后......”

馨悦冷笑一声：“下去吧。”待侍女退下，她将玉瓶藏入袖中，唤来暗卫。

玱玹近日总觉得疲惫不堪。这日早朝，他刚起身要宣布退朝，突然眼前一黑，直直栽倒在龙椅上。

“陛下！”朝堂大乱。

太医匆匆赶来，诊脉后面色凝重：“陛下这是......劳累过度，需静养数日。”

馨悦跪在龙榻边，握着玱玹冰凉的手，泪眼婆娑：“都怪臣妾照顾不周......”

玱玹昏睡不醒的消息很快传遍后宫。嫔妃们表面上哀戚，背地里却已经开始为自己的儿子谋划。

“大王子是长子，理当……多为陛下分忧！”

“胡说！二王子聪慧过人，更得陛下喜爱！”

争吵声在偏殿此起彼伏。馨悦冷眼旁观，直到众人争得面红耳赤，才幽幽开口：“诸位妹妹莫急。陛下突然病倒，此事蹊跷......”

她故意顿了顿，见众人目光都被吸引，才继续道：“能让陛下不设防的，除了每日侍奉汤药的御医，就只有......”

“皓翎王后！”一位嫔妃脱口而出。

商羊妃也开口，“陛下很久不曾踏入后宫，一直都是和皓翎王后同吃同住。”

馨悦唇角微不可察地扬起：“本宫可没这么说。只是听闻皓翎王后通药理......”

小夭正在修剪那盆蓝海棠，殿门突然被粗暴地踢开。一队侍卫冲了进来，为首的抱拳道：“王后娘娘，陛下中毒昏迷，请您移步紫宸殿配合调查。”

剪刀“当啷”落地。小夭心头一震——难怪近日玱玹总是面色苍白，她还以为是政务繁忙......

“本宫从未给陛下下毒。”她冷静地站起身，“但愿意配合调查。”

侍卫们交换了一个眼神，突然上前扣住她的手腕：“得罪了！”

小夭被押往紫宸殿的路上，远远看见馨悦站在回廊下，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明白了什么——

“辰荣馨悦！”小夭厉声喝道，“是你！”

馨悦缓步走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西陵玖瑶，别冤枉好人。毒是你下的，证据确凿。这段日子，可只有你和陛下形影不离......”

小夭瞳孔骤缩。这段时日玱玹确实同她形影不离......

“你以为玱玹还是当年那个疼你的哥哥吗？”馨悦轻抚鬓角，“他现在就是个疯子，连你都囚禁......”她突然凑近小夭耳边，“不如，你认下这罪，我保你全尸。”

小夭冷笑：“休想！”

“那就别怪妹妹无情了。”馨悦后退一步，高声道，“带下去！严加审问！”

阴暗的地牢中，小夭被铁链锁在刑架上。狱卒拿着烧红的烙铁逼近：“娘娘还是招了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小夭咬紧牙关，脑海中闪过涂山璟的脸。若她死在这里，他会不会......

紫金顶上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仿佛在预示着一场惊天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