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宿
猪头人:(蹄子拍在油腻台面上,震得刀具嗡鸣)收工!滚!
它粗鲁地将几张皱巴巴的钞票甩给两个刚走出冷柜、嘴角还沾着油渍的黑衣男,浑浊的眼珠转向朱觉和T恤男,鼻孔喷出带着膻腥的白气。
猪头人:你们两个?哼!今天店里亏大了!你们那份工钱,就当赔汤锅的柴火费了!明天…(它狞笑,獠牙闪着寒光)给老子去干分拣下水的活!干不完,老子亲自把你们剁了扔锅里!滚!别脏了老子的地!
它庞大的身躯堵住后厨通道,粗暴地将四人向外推搡。厚重油腻的木门在身后“砰”地关上,隔绝了里面的腥臭与喧嚣。
街道阴冷潮湿,唯一的光源是头顶几盏老旧路灯,昏黄的光晕在污浊的空气里忽闪忽闪,将人影拉长扭曲。饭店对面,一栋挂着歪斜霓虹灯牌、写着“梦乡旅社”的三层小楼在昏暗光线下若隐若现。
黑衣男二人组看都没看朱觉他们,径直走向街边。其中一人弯腰,从湿漉漉的石板缝隙里拈起一张被污水浸透半边的纸条,借着闪烁的路灯快速扫了一眼。
黑衣男A:(声音冰冷)规则:过此路,禁止用手或者脚走。
两人对视,没有任何犹豫。他们利落地原地转身,背朝旅社方向,双手环抱胸前,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噗通!”“噗通!”
两人后背结结实实砸在冰冷污秽的石板路上,溅起细小的水花。随即,他们腰腹发力,仅靠臀部和背部的力量,一下一下、艰难而稳定地朝着街对面“挪”去。动作僵硬而高效,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下,如同两条在污水中蠕动的蛞蝓。
T恤男:(看着黑衣男怪异的动作,又看看对面旅社,脸色煞白)大哥…这…这怎么过?我不会这招啊!
朱觉:(没理会他,目光扫过“杰克饭店”旁边一栋墙皮剥落的矮小民居,窗户紧闭,门缝透出一丝微弱光亮)跟上。
他快步走到民居门前,毫不犹豫地抬手叩门。指关节敲击在朽木门板上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门内传来拖沓的脚步声和一声暴躁的低吼:
居民:(门内传来警惕沙哑的声音)谁?!滚开!大半夜的找死啊!
朱觉:(将口袋里的钱掏出几张,从门缝下塞了进去)借宿一晚。
门内瞬间安静。几秒后,门锁“咔哒”一声轻响,门被拉开一条缝。一张枯瘦、眼窝深陷、布满油光的男人脸探了出来,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朱觉手中的钞票,贪婪的光几乎要溢出来。
居民:(一把夺过钱,迅速清点,脸上挤出难看的笑容)…进来吧。就一晚!别他妈乱碰东西!
他侧身让开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屋内劣质烟草和食物腐败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
朱觉:(迈步进屋,回头看了一眼呆立原地的T恤男)想活,就照做。
T恤男:(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掏出口袋里剩下的所有钱,冲到门前,学着朱觉的样子把钱塞进门缝,声音带着哭腔)大…大哥!我也住!我也住一晚!求求你!
门内的枯瘦男人再次探出头,一把夺过T恤男的钱,不耐烦地挥手。
居民:妈的,又一个!进来!都他妈老实点!敢吵醒我老娘,把你们腿打断!
T恤男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钻进屋里。枯瘦男人“砰”地一声重重关上房门,插上门栓,隔绝了外面街道的阴冷和路灯闪烁下,那两个仍在污水中顽强挪动的身影。门内只剩下压抑的黑暗和居民粗重的、带着满足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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