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魂

门外的婴儿哭声突然拔高,像指甲刮过玻璃,宿舍门“吱呀”一声开了道缝,缝里渗进黑丝,顺着门槛爬进来,在地上绕出个圈,正好把我们围在中间。王秀兰的妹妹——现在该叫她什么?——眼睛里的黑血越流越多,滴在银镯子上,“秀”字彻底变成“安”的瞬间,她突然朝我扑来,指甲尖泛着青黑,直抓我手里的银锁。

李彤用桃木剑抵住她的肩膀,剑刃却被黑丝缠上,瞬间覆满锈迹,她咬牙喊:“快想想!银锁之前能映出育婴房!现在能不能看到门外是什么!”我忙把银锁举到眼前,锁身映出的景象让我浑身发冷:门外根本没有婴儿,只有个穿蓝布衫的人影,反着穿鞋,怀里抱着的襁褓里,不是玩偶,是半颗头骨,头骨上沾着的黑泥里,嵌着片熟悉的辣条包装纸——是张萌昨天刚扔的那包。

“那是我的辣条纸!”张萌的声音发颤,突然往黑丝圈外扔了包新辣条,包装袋炸开的瞬间,黑丝竟往后缩了缩,可婴儿哭声却更响了,银锁里的人影突然转过身,露出的脸赫然是陈雪!她的嘴角裂到耳根,手里的头骨突然掉在地上,滚到宿舍门内,头骨的眼窝处,贴着张黄符,符上的字被黑血晕开,只剩最后两个能看清:“替魂”。

林微突然拽住我的手腕,指着银锁的锁芯:“里面的叩门声!是不是在跟着哭声的节奏?”我屏住呼吸听,果然——哭声高一声,锁芯里的叩门声就重一下,像有人在里面拼命想出来,又被什么东西拽着。这时,被黑丝缠住的桃木剑突然“咔嚓”断了,断口处露出的不是木头,是根人骨,骨头上刻着个“安”字,和银锁、襁褓上的一模一样。

“你们有没有发现?”我突然浑身发寒,盯着地上的黑丝圈,“每次我们找到‘安’字相关的东西,危险就更近一步——银锁、桃木牌、襁褓……会不会‘安’字根本不是保护,是标记?标记我们该替谁去死?”

这话刚落,王秀兰的妹妹突然停止挣扎,眼神空洞地指着阳台的窗户:“棺底的门开了……奶奶在叫你们……”我们顺着看过去,窗户玻璃上突然映出后山棺材的景象:棺底裂开道缝,缝里伸出无数只手,每只手都戴着银镯子,有刻“秀”的,有刻“安”的,其中一只手的手腕上,缠着根红绳,红绳末端拴着的,是半块桃木牌——和我们手里拼好的那一块,纹路能对上!

可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银锁里的陈雪突然开口了,声音不是她的,是三十年前蓝布衫女人的:“想知道谁是下一个‘替魂’吗?看看你们自己的手腕——谁的皮肤上,开始出现‘安’字了?”

我猛地低头看自己的手腕,皮肤光滑,没有任何痕迹,再看李彤和张萌,也没有。可林微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她抬起手腕,皮肤下慢慢透出个青黑色的“安”字,像有东西在皮肤里爬着写字。银锁里的叩门声突然变得急促,锁身“咔嗒”一声弹开,里面掉出张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找到最后一块桃木牌,才能知道‘安’字要找的,到底是谁的魂”。

就在这时,宿舍门外的黑丝突然疯狂涌动,缠上林微的脚踝,把她往门外拖。王秀兰的妹妹突然笑起来,眼睛里的黑血滴在地上,竟拼出个完整的“三阴阵”,阵眼处的名字,除了我们四个,还多了个陌生的:“李桂兰”。

问题来了——

1. 银锁里不停叩门的,到底是谁的魂?

2. 林微手腕上的“安”字,为什么会先出现?

3. 新出现的“李桂兰”,和“安”字、三阴阵又有什么关系?

4. 棺底伸出的那些戴银镯子的手,是不是还有更多“王秀兰”?

黑丝拽着林微往门外拖,她伸手抓我手里的银锁,指尖刚碰到锁身,银锁突然发烫,映出的最后一幕是:实验楼育婴房的婴儿床底下,藏着个小木盒,盒盖上刻着的,正是最后一块桃木牌的图案——而木盒旁边,站着个穿宿管制服的人影,背对着我们,手里拿着的,是奶奶常用的那根拐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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