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芦不是爸爸
第一章：误认
张桂源刚下飞机，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阳光刺眼，他低头戴上墨镜，刚准备打车，就听见两声奶声奶气的喊声：
“爸爸——！”
他愣了一下，回头，只见两个白白胖胖的小团子正朝他奔来，一个穿着蓝色背带裤，一个穿着红色小裙子，脸蛋圆得像刚出炉的馒头，眼睛却大得惊人，水汪汪的，像是随时能掉出金豆豆。
张桂源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爸爸！”两个团子一左一右抱住了他的腿，仰头看他，眼神里满是期待。
“……我不是你们爸爸。”他低声说，声音有些哑，刚下飞机，嗓子还没缓过来。
“是爸爸！”穿蓝色背带裤的那个小男生坚定地说，“爹爹说，爸爸长得高高的，帅帅的，戴墨镜，穿黑衣服，还会给我们买糖葫芦！”
张桂源低头看了眼自己——黑T恤，黑裤子，墨镜，行李箱，确实符合“爸爸”的标准配置。
他叹了口气，蹲下身，摘下墨镜，露出一张轮廓分明、眉眼冷峻的脸。
“我真不是你们爸爸。”
两个团子眨巴眨巴眼，忽然，穿红色小裙子的那个小女孩凑过来，盯着他看了几秒，转头对哥哥说：“哥哥，他好像……不是爸爸。”
“啊？”小男孩皱起眉，“那他是谁？”
小女孩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不是爸爸，那就是爹爹！”
“爹爹——！”两人齐声喊道，声音脆生生的，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张桂源：“……”
他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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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糖葫芦与爹爹
“爹爹，我们要吃糖葫芦！”
“爹爹，你给我们买嘛～”
“爹爹，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张桂源被两个团子一左一右拽着手，硬生生拖到了机场外的糖葫芦摊前。摊主是个笑眯眯的大爷，见状乐了：“哟，这爹当得挺年轻啊。”
张桂源嘴角抽了抽，掏出手机扫码：“两根糖葫芦。”
“要草莓的！”
“我要山楂的！”
糖葫芦到手，两个团子立刻安静了，舔得一脸幸福。
张桂源蹲下身，语气尽量温和：“我不是你们爹爹，你们认错人了。你们爸爸爹爹呢？”
“爸爸去洗手间了。”小女孩舔着糖葫芦，含糊不清地说，“他说让我们在这儿等爹爹。”
“那你们爸爸叫什么？”
“叫……叫……”小男孩皱着眉，努力回想，“叫……忘了。”
张桂源：“……”
他正欲再说什么，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小宝！大宝！你们跑哪儿去了——”
他猛地回头。
那一刻，时间像是被拉长了。
陈奕恒穿着一身浅米色风衣，头发有些乱，额头冒着细汗，正焦急地四下张望。他的脸比记忆中更瘦了一些，眼角带着点疲惫，但那双眼睛依旧清澈，像盛着一汪春水。
张桂源站起身，喉咙发紧。
“……奕恒。”
陈奕恒猛地转头，看见他，整个人僵在原地。
“……张桂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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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七年
七年前，他们分手。
没有争吵，没有背叛，只是张桂源要出国，陈奕恒留在国内，两人都不肯为对方放弃未来。
“我不想成为你未来的绊脚石。”陈奕恒说。
“我也不想让你为我停下。”张桂源答。
于是他们和平分手，像两个理智的成年人。
但理智不等于不痛。
张桂源走后，陈奕恒才发现自己怀孕了。
他谁也没说，独自生下双胞胎，取名陈知奕、陈知源。
大宝和小宝。
他从未想过让张桂源知道。
直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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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爹爹是爸爸
“你……”陈奕恒张了张嘴，声音发哑，“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刚回国。”张桂源低声说，“没想到……”
他看向两个团子，眼神复杂。
“他们……是我的？”
陈奕恒没回答，只是蹲下身，把两个孩子抱进怀里。
“爸爸……”小宝舔着糖葫芦，奶声奶气地说，“我们找到爹爹了！”
陈奕恒闭上眼，像是下了很大决心。
“是。”他轻声说，“他们是你的。”
张桂源没说话，只是走过去，蹲下身，伸手抱住了他们仨。
那一刻，他像是抱住了自己错过的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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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回家
陈奕恒的家在机场附近的老小区，三室一厅，收拾得干净温馨，墙上贴满了孩子的画，沙发上堆着毛绒玩具，厨房里飘着排骨汤的香味。
张桂源坐在沙发上，手里被塞了一杯热茶。
两个团子已经换好睡衣，排排坐在他对面，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
“爹爹，你真的是我们的爹爹吗？”小宝问。
“……是。”张桂源低声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那你会留下来吗？”大宝问。
张桂源看向陈奕恒。
陈奕恒站在厨房门口，手里还拿着汤勺，眼神躲闪。
“我……可以留下来吗？”张桂源问。
陈奕恒没说话，只是转身进了厨房。
张桂源跟了进去。
“奕恒。”
“你别误会。”陈奕恒背对着他，声音低低的，“我不是想让你负责，也不是想复合。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回来。”
“可我回来了。”
“那你当初为什么走？”
“因为你说，你不想成为我的绊脚石。”
“那你现在为什么回来？”
“因为我发现，我走的每一步，都在绕着你。”
陈奕恒的手抖了一下，汤勺掉进锅里，溅起一片水花。
张桂源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奕恒，我回来了。”
“……你还愿意要我吗？”
陈奕恒没说话，只是转过身，把脸埋进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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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夜
夜里，两个团子睡着后，张桂源站在阳台上抽烟。
陈奕恒走过来，递给他一杯牛奶。
“戒了。”张桂源说，“只是有点烦。”
“烦什么？”
“烦我错过了他们第一次走路，第一次说话，第一次叫爹爹。”
“他们第一次叫的是‘爸爸’。”陈奕恒轻声说，“你还没错过太多。”
张桂源转头看他：“那你还愿意让我参与吗？”
陈奕恒没回答，只是伸手抱住了他。
“张桂源。”
“嗯？”
“别再走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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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后来
后来，张桂源搬进了陈奕恒的家。
后来，两个团子开始叫他“爹爹”，而不是“爸爸”。
后来，陈奕恒在厨房做饭，张桂源在客厅陪孩子拼积木，阳光洒进来，像是从未离开过。
后来，他们终于补上了那个七年前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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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糖葫芦
某个周末，张桂源带着两个团子去公园。
糖葫芦摊前，小宝仰起头：“爹爹，今天可以吃两根吗？”
张桂源蹲下身，笑着捏捏她的脸：“可以，但今天得先问爸爸。”
“爸爸已经同意了！”大宝举手，“他说你是家长，你说了算！”
张桂源笑出声，回头望去。
陈奕恒站在不远处，阳光落在他肩上，像一幅画。
他走过去，牵起他的手。
“回家吧。”
“嗯。”
糖葫芦甜得发腻，像极了他们终于圆满的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