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小世子翻旧账记
标题:《我爹差点把我爹卖给南院?!》
视角:张知春(小世子)第一人称
时间线:正文完结后五年,知春八岁
风格:鸡飞狗跳·全家追着我跑·年下崽崽复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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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祸起生辰簿
我八岁生辰那天,阿爹陈奕恒亲手给我煮了长寿面,还在碗里埋了一只溏心蛋。
我吃得满嘴流油,顺手翻开他枕头底下那本《春灯账簿》——据说里头记着茶肆早年收支,打算誊一份当礼物,让他省点力气。
结果一打开,首页大字震得我差点把面条喷出来:
> 「若张桂源醒后纠缠,即刻卖至南院,底价一百两,不可心软!」
南院?
我虽年幼,却也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去年跟暗卫首领阿七哥偷溜出府,他指给我看过:
朱漆大门,灯笼写着“醉春风”,门口姐姐们挥香帕,笑声能飘二里地。
阿七哥说,那是“男子卖笑”的所在。
我爹?
把我爸?
卖进去?
我低头瞅了瞅自己——
眉眼像阿爹,唇线像父亲,合着我这条小命,差一点就成交在“一百两”上?
生辰面瞬间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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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求证之路
1、找阿爹=找不到
我冲到后院,阿爹正在晒春茶,袖口挽到手肘,胳膊比井绳还白。
我晃着账簿质问:“爹!你要把我爸卖啦?”
阿爹先是一愣,随即眯起那双梨涡,笑得温柔:“知春,少看杂书,长不高。”
——逃避问题!
2、找父亲=自投罗网
我又跑去校场。
父亲正练兵,银甲未卸,长刀一指,百步外木桩“咔嚓”裂成两半。
我缩了缩脖子,还是壮胆喊:“父亲!您当年是不是被阿爹一百两卖掉啦?”
刀尖“当啷”落地。
全场寂静。
父亲回头,笑得比刀还亮:“谁给你看的账簿?”
我秒怂:“……我自己长手。”
“手太长,砍了。”
我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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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府中“三堂会审”
当夜,侯府正堂灯火通明。
阿爹、父亲、祖母、管家、暗卫首领阿七哥,排排坐。
我被拎到中间,像只待宰鹌鹑。
祖母拄杖,先开口:“春儿,南院的事,谁给你说的?”
我供出阿七哥。
阿七哥“扑通”跪地:“老夫人,属下只是带小世子看灯……”
父亲冷笑:“看灯?那地方灯红柳绿,确实好看。”
阿七哥瞬间被拖下去领二十军棍,哀嚎声响彻长廊。
我腿一软,抱住阿爹大腿:“我要听真相!”
阿爹叹气,伸手捂住我耳朵,看向父亲:“你说?”
父亲抿唇,好半晌,低低道:“是我先骗他在先,他没卖成,还倒贴一间茶肆。算我吃亏。”
阿爹瞪他:“吃亏?你当年差点把我……”
“可我没舍得。”
“你把我锁马车里!”
“锁的是我自己。”
两人你来我往,火花四溅。
我托腮蹲在中间,得出重点:
① 阿爹确实动过“卖人”念头;
② 父亲更狠,直接想“锁人”一辈子;
③ 我,张家独苗,差一点就成了“南院抵债小赠品”。
——这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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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岁崽的复仇计划
我连夜回房,拟定《知春复仇三策》:
1. 把父亲珍藏的“麒麟玉佩”拿去南院当招牌,挂三天;
2. 把阿爹写的话本《侯爷的替身囚宠》偷偷印千册,全城发放;
3. 我,张知春,离家出走,去南院当一天“小倌头牌”,让全家上热榜。
计划完美,只剩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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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离家出走·Day 1
1、道具准备
- 阿爹的旧青衫——改小,腰间别一把小扇;
- 祖母的胭脂——抹两坨,显“风情”;
- 私房银票——五十两,应该够“买自己”;
- 暗卫腰牌——偷阿七哥的,方便跑路。
2、实战
戌时,我溜到“醉春风”后门,对龟公拍胸脯:
“新来的,艺名‘春知’,挂牌价——一两!”
龟公见钱眼开,把我往里领。
前脚刚踏进门,后脚就撞见——
我父亲。
???
他为什么也在?
父亲一身玄衣,手执酒杯,正与南院新魁谈事情,抬眼看见我,眸色瞬间冰封。
我秒改口:“……叔叔,我走错门。”
他伸指一勾,我像小鸡仔被拎起。
“张知春,你挂牌价多少?”
“……一两。”
“我出十万两,买你一辈子,够吗?”
我瑟瑟发抖:“够、够我下辈子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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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家法与算盘
回府路上,他一言不发,把我扔进练功房。
我本以为要挨军棍,结果他抽出——
《算盘》。
“手伸出来。”
我闭眼嚎啕:“父亲别打我手指!我还要给阿爹炒茶!”
“谁说要打?”
他一手握我小手,一手拨算盘:
“一两挂牌,十万两赎身,差价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两。利滚利,你打算怎么还?”
我眼泪瞬间憋回:“……卖、卖糖葫芦?”
“好,一天净赚十文,不算利息,还完大约两万七千年。”
我“哇”地大哭:“那我要给阿七哥当暗卫!”
“暗卫月俸二两,三万年,也差不多。”
我哭到打嗝。
阿爹闻声赶来,把我抱进怀里,瞪父亲:“你吓他做什么?”
父亲垂眸:“他敢学坏,就得懂代价。”
阿爹拍我背,柔声:“知春,南院不是游戏场,男子卖笑,十有八九非自愿。你拿旁人苦难当玩笑,就该受罚。”
我抽噎着点头,终于明白:
——账簿再旧,也是人性;
——玩笑再小,也可能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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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补过的正确姿势
1、经济补过
我主动把每月月银(五两)捐给“醉春风”后身的“惜春塾”,供院里想出头的哥哥们读书识字。
父亲额外拨了侯府名下两间铺子,专给他们学手艺。
2、体力补过
我每日卯时起床,跟阿七哥练武,立志将来罩着那些哥哥姐姐,不让坏人欺负。
3、情感补过
生辰延后十天,我亲手给两位爹爸各绣了一只荷包——
虽然麒麟绣得像胖河马,但阿爹还是立刻挂腰间;
父亲更夸张,把原来那枚麒麟玉佩塞进荷包,贴身戴,上朝都不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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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尾声·新账簿
我十八岁那年,阿爹把旧《春灯账簿》正式移交给我:
“知春,从今天起,你来记侯府的收支。”
我翻开首页,发现那一行“卖侯爷”的大字被划掉,旁批小楷:
> “已赎回,赎金:一生。——张桂源”
我开心地在下一页写下:
> “债权人:张知春
债务:两位爹爸的养育恩
还款计划:一辈子,外加给他们养一百只胖河马——哦不,麒麟。”
父亲路过,扫一眼,屈指敲我额头:“字丑,重写。”
阿爹笑倒在他怀里。
窗外春雪初融,金铃叮当作响。
我想,所谓“家”,大概就是:
——你翻完旧账,还有人愿意陪你记新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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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