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哄我了,那我就自己乖

——张桂源×陈奕恒——

【楔子】

张桂源后来想,如果那天左奇函生日,他没提薄荷蛋糕,他没提前半小时下班,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可他又庆幸自己提早去了——早一点看清,原来陈奕恒对别人笑的时候,眼尾也会弯出小月牙。

那不是他的专属。

这个念头一冒头,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第一章 专属笑眼】

灯球旋转,像把碎钻撒进空气。左奇函盘腿坐在地毯中央,嘟嚷着“快放大”,整个人挂在陈奕恒肩上。

陈奕恒没躲,反而把肩往那边送了送,方便对方借力。

两人大腿外侧贴在一起,牛仔裤的纹理蹭出沙沙的电流。

张桂源站在门口,指节被蛋糕盒的薄荷绿丝带勒得发白。

——原来那抹笑眼不是他的专属。

刺扎进肺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他转身就走。

“源哥?”左奇函探头。

陈奕恒心里“咯噔”一下,手柄掉在地毯上,发出闷响。他追出去,只看见安全通道的感应灯一盏盏熄灭。

楼梯间里,张桂源靠在墙角,低头点烟。火机“咔嗒”一声,蓝光映得睫毛阴翳。

“这里禁烟。”陈奕恒喘得厉害,“……你肺不好。”

张桂源吐出一口白雾,眼尾挑着,笑得有点凉:“管我?”

“我——”陈奕恒伸手,要去拿他指间的烟,被张桂源侧身躲过。

“别碰。”张桂源声音很轻,却像冰碴子,“碰别人去。”

陈奕恒愣了半秒,脾气“噌”地上来:“张桂源,你发什么疯?就因为我跟左奇函坐得近?”

“没疯。”张桂源把烟掐了,指腹碾得发红,“嫌脏。”

这两个字砸得陈奕恒耳膜一嗡。

他站在原地,看张桂源一步步走下楼梯,背影挺拔,像一把收进鞘的刀,刀口却对准自己。

【第二章 七十二小时失联】

张桂源没回同居的公寓。

微信界面停在“对方正在输入…”却什么都没发过来。

陈奕恒半夜三点给他打电话,机械女声冰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第一天,他以为张桂源只是闹别扭——那人占有欲强,却从不隔夜。

第二天,他慌了。去投行楼下蹲点,从上午十点等到夜里十一点,保安问了他三次“先生你找谁”。

第三天,他干脆把笔记本搬到大厅,就地办公,眼睛却盯着旋转门。

张桂源终于出现,黑衬衫领口系到最上面一颗,像拒人千里的冷刃。

陈奕恒冲上去,一把攥住他手腕:“聊聊。”

“上班。”张桂源抽手,没抽动。陈奕恒指腹滚烫,眼底全是青黑。

“那就下班聊。”他声音哑得厉害,“我等你到几点都行,别躲我。”

张桂源抬眼,目光像薄刃划在他脸上:“没躲。就是不想看见你。”

他走了两步,又回头,补了一句:“烟我戒了。省得你管。”

陈奕恒手指一僵,被抽空了力气。

那天之后,张桂源把“失联”升级为“失语”——微信不回,电话拉黑,连共同好友的局都提前问名单,有他就不去。

陈奕恒第一次发现,原来哄也没用。

原来张桂源不是闹别扭,是在给他判死刑。

【第三章 耐心告罄】

冷战第七天,陈奕恒在公司地下停车场堵到人。

张桂源刚拉开车门,被一把按住。

“你要怎样?”陈奕恒声音沙哑,眼底血丝拉满,“分手也行,你给个痛快,别这么耗着我。”

张桂源背脊一僵,缓慢转身,眼底全是血丝:“耗着你?陈奕恒,是谁先越界?”

“我就坐得近了点!”陈奕恒吼完,嗓子破音,眼眶通红,“你拿‘脏’字骂我……张桂源,我他妈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

张桂源喉结滚动,半晌,哑声开口:“我看见他下巴蹭你肩窝,你没躲。”

“我——”陈奕恒噎住。

那天左奇函确实激动时把下巴搁过来,就两秒。他没想到张桂源视角这么清晰。

“我难受。”张桂源声音低下去,像自我凌迟,“我以为……那是我的专属。”

陈奕恒心口猛地一酸,伸手想抱他,却被张桂源一把推开:“别碰我!”

“好,不碰。”陈奕恒举着手,眼泪滚下来,“那你打我,打到我长记性。别自己生闷气,我心疼。”

张桂源盯着他,手指发抖,最后一拳砸在旁边树干,指节瞬间渗血。

陈奕恒吓得去抓他手,被张桂源按进怀里,声音闷在肩窝:“再敢让别人靠这么近……我真的会疯。”

【第四章 树与血】

夜沉得像一坛墨。

陈奕恒把张桂源塞进副驾驶,一路飙到最近的二十四小时诊所。

医生清洗伤口时,张桂源一声不吭,只是眉骨偶尔轻跳。

陈奕恒蹲在边上,拿棉签蘸碘伏,边涂边吹,嘴里碎碎念:“砸树干嘛,树又没惹你……”

张桂源忽然开口,声音哑得厉害:“我戒烟了。”

“嗯?”

“你说抽烟肺会坏。”他垂眼,睫毛在鼻梁投下细碎的影,“我肺坏了,你怎么办?”

陈奕恒鼻子一酸,眼泪砸在张桂源手背上,烫得那人指尖一蜷。

【第五章 惩罚条款】

第二天,陈奕恒把张桂源押回家,从打印机里抽出一张 A4,标题加粗:

《亲密边界试行条例》

1. 禁止与第三方肩碰肩超过三秒。

2. 禁止与第三方共用手柄、水杯、耳机等私人物品。

3. 若有特殊情况,需提前向配偶报备,配偶有权拒绝。

……

末尾用红笔写:

【第六章 反向驯服】

条例生效第一周,陈奕恒乖得像猫。

第二周,他的心开始痒了。

【第七章 玻璃房告白】

条例生效第三个月,陈奕恒生日。

张桂源带他去了城市最高的玻璃房餐厅,包场,只留一盏吊灯。

陈奕恒切蛋糕时,发现刀尖抵到一枚戒指。

铂金素圈,内圈刻着“Y&H”,外圈刻着一行小字:

“你不哄我了,那我就自己乖。”

他抬头,张桂源单膝跪地,背脊挺拔,像一把终于肯缴械的刀。

“陈奕恒,”他声音低哑,“我把全部掌控权交给你。以后,我犯规,你罚我;你犯规——”

他顿了顿,眼底是滚烫的虔诚:“我甘愿认罚。”

陈奕恒眼眶通红,把戒指套进他中指,然后低头吻住:“源哥,我舍不得罚你。”

“那就罚我一辈子爱你。”张桂源回吻,“期限无期,立即执行。”

【第八章 日常滚烫】

同居小记(节选):

1. 关于做饭

陈奕恒厨艺废柴,却偏爱研究新菜谱。张桂源每次站在厨房门口,抱臂看他,像看一只炸毛的猫。

“盐多了。”

“你行你来!”

张桂源从身后圈住他,左手拿勺,右手握他手,声音低哑:“我负责喂饱你,你负责喂饱我,公平。”

2. 关于洗碗

陈奕恒耍赖,把洗洁精抹在张桂源鼻尖,笑得弯了腰。

张桂源把人提起来,放在流理台上,吻得他喘不过气,水珠溅了一地。

“还闹不闹?”

“不闹了……”陈奕恒小声,“但想闹你。”

3. 关于称呼

人前,陈奕恒叫“源哥”,张桂源叫“奕恒”。

【尾声】

后来,左奇函再过生日,收到一份快递:两米长的透明隔离板,附带一张卡片——

“友情提示:请勿靠近我方领地三秒以上,否则电击。

——张桂源&陈奕恒敬上。”

左奇函:……你俩谈恋爱都这么丧心病狂吗?

当然,这是后话。

此刻,凌晨一点,陈奕恒窝在张桂源怀里,睡得正香。

张桂源低头,吻了吻他发顶,声音低哑,像一句只有自己听见的誓言:

“我所有的占有欲、控制欲、阴暗面,都给你。

你所有的撒娇、任性、小脾气,也都给我。

我们天生一对,就该互相折磨到白头。”

——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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