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指柔

【人物卡】

陈奕恒：29 岁，陈氏集团实际控制人，外界口中的“冰山美人”，左家三年形婚耗尽了他对婚姻的全部耐心。

张桂源：23 岁，Z 大研一建筑系，奶狗脸，狼狗心，身高 189，臂围 38，肩能跑马，腰能夺命。

【正文】

一、

校庆当日，Z 大校园里热闹非凡，彩旗飘飘，到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陈奕恒身着一身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身姿挺拔地站在捐赠仪式现场。他代表陈氏集团给学校图书馆捐了五百万，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引得众人纷纷投来敬佩的目光。

仪式结束后，人群渐渐散去，陈奕恒却觉得有些烦闷，便独自躲进了消防通道。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燃，深吸一口，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就在这时，“吱呀”一声，安全门被人推开，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探了进来。那脑袋上的头发像是刚洗过，蓬松又柔软，还带着淡淡的洗发水清香。

“学长，借个火？”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

陈奕恒垂眼望去，只见一张过分年轻的脸出现在眼前。那是一双清澈明亮的狗狗眼，水汪汪的，透着一丝天真与好奇，鼻尖因为外面的寒冷冻得微红，像一颗可爱的小草莓。

陈奕恒没说话，只是随手把打火机抛了过去。

张桂源伸手稳稳地接住打火机，“啪”地一声点燃了自己的烟。火光一闪，映出他清晰而又硬朗的下颌线，线条流畅，如同雕刻一般。少年轻轻吸了一口烟，然后吐了个不成形的烟圈，嘴角微微上扬，笑得又乖又野：“谢了，学长。”

当打火机被递回来时，金属壳上带着少年掌心的温度。陈奕恒指尖微蜷，接过打火机，看了张桂源一眼，还是没说话。

二、

后来的一个夜晚，灯红酒绿的会所里，音乐震耳欲聋，舞池里的人们尽情地扭动着身体。陈奕恒被一群狐朋狗友拉来这里，不知不觉就被灌了不少酒。此刻，他胃里烧得难受，脸色有些苍白，便独自坐在露台吹冷风。

露台外，城市的夜景灯火辉煌，但陈奕恒却无心欣赏。他双手撑在膝盖上，微微低着头，眉头紧皱。这时，一个穿着服务生白衬衫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张桂源穿着那件白衬衫，领口开到第二颗扣子，露出一小片结实的胸膛，托盘里稳稳地放着一杯温热的蜂蜜水。

“陈先生，醒酒。”张桂源轻声说道，声音带着一丝温柔。

陈奕恒没接，只是抬眼看了看他，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大学生兼职？”

“嗯，缺生活费。”张桂源把杯子放在他手边，指尖在杯沿轻轻敲了敲，调皮地眨了眨眼，“放心，不是卖身。”

陈奕恒被他的话逗笑了一下，眼尾勾出一点细纹，看起来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张桂源忽然俯身，身体微微前倾，脸几乎贴到了陈奕恒的耳边，声音低到只能他们两人听见：“但如果您需要，可以考虑我。”

露台的风带着秋夜的凉，轻轻拂过他们的脸庞。陈奕恒却觉得耳廓发烫，心跳也莫名地加快了几分。

三、

张桂源追人毫无章法，却又步步为营。

凌晨四点，整个城市还在沉睡之中，天空微微泛着鱼肚白。张桂源早早地起了床，跑到郊外的山顶等待日出。当那一轮红日缓缓升起，将天空染成一片绚烂的橙红色时，他连忙掏出手机，拍下了这美丽的日出照片。然后，他在照片下面配上文字：【今天也想见你。】发送给了陈奕恒。

而在陈奕恒胃痛的那天，他在公司里忙得焦头烂额，整个人都有些憔悴。张桂源得知消息后，一大早就去市场买了新鲜的小米，回到家里开始熬粥。他小心翼翼地看着火候，时不时搅拌一下，生怕粥熬糊了。三个小时过去了，小米粥终于熬好了，他小心翼翼地把粥装进保温桶，然后匆匆赶到公司楼下。

张桂源站在公司楼下，给陈奕恒打了个电话：“陈奕恒，我在你公司楼下，你下来一下。”

陈奕恒有些疑惑地说：“我正忙着呢，有什么事等我忙完再说。”

“你下来就知道了，很重要。”张桂源坚持道。

陈奕恒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下楼。当他看到张桂源手里提着保温桶时，心里微微一动。

还有一次，陈奕恒应酬喝醉了，走路都有些摇晃。张桂源看到后，立刻上前扶住他，然后一把将他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地塞进车里。他轻轻地帮陈奕恒系好安全带，还细心地调整了一下安全带的位置，确保陈奕恒坐得舒服。

陈奕恒一开始是拒绝的。

“我结过婚。”陈奕恒皱着眉头，认真地说道。

“知道，左奇函嘛，您前夫。”张桂源满不在乎地笑了笑。

“我比你大六岁。”陈奕恒又说道。

“我数学好，算得清。”张桂源调皮地眨了眨眼。

“我不玩感情。”陈奕恒严肃地看着他。

张桂源就笑，虎牙抵着下唇，眼神里满是真诚：“那您玩我，行吗？”

四、

确定关系那晚，是个暴雨夜。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窗外电闪雷鸣，一道道闪电划破黑暗的天空，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声。陈奕恒还在公司加班，整层大楼只剩他一人。他坐在办公桌前，盯着电脑屏幕，眼神却有些游离，忽然想起小时候最怕打雷，每次打雷都会躲在妈妈的怀里。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张桂源发来的语音。陈奕恒点开语音，里面传来张桂源温暖的声音：“我在楼下。”

陈奕恒没回，继续埋头工作。十分钟后，“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浑身湿透的张桂源带着雨水的潮气走进来。他的头发上还滴着水珠，身上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手里是一把滴水的长柄伞。

“怕您害怕。”张桂源喘着粗气说道。

陈奕恒看着他，忽然觉得心脏某处塌陷了一块。他们对视着，眼神里充满了爱意。就在雷声最响的那一刻，他们接吻了。张桂源的手扣在他后颈，掌心滚烫，声音低哑：“换气，宝贝。”

五、

张桂源搬进陈奕恒公寓的第一天，就像个小主人一样在厨房里忙碌起来。他把厨房里的所有外卖菜单都翻了出来，然后一本本扔进了垃圾桶，嘴里还嘟囔着：“以后不能再吃外卖了，不健康。”

陈奕恒倚在门框上，双手抱在胸前，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少年围着一条可爱的卡通围裙，露在外面的手臂线条流畅，青筋凸起，看起来充满了活力。

“你会？”陈奕恒有些怀疑地问道。

“不会，但可以学。”张桂源回头冲他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您负责吃就行。”

第一顿是番茄牛腩。张桂源在厨房里手忙脚乱地操作着，又是切菜，又是翻炒。好不容易做好了，他把番茄牛腩端到餐桌上。陈奕恒尝了一口，牛腩炖得不够烂，番茄太酸，但他却吃得干干净净。

张桂源撑着脸看他，满怀期待地问道：“好吃吗？”

“难吃。”陈奕恒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认真地说道，“但我喜欢。”

六、

左奇函的电话打来时，张桂源正在给陈奕恒吹头发。少年手指穿过他潮湿的发丝，吹风机嗡嗡作响。陈奕恒伸手接通电话，对面传来左奇函嘶哑的声音：“陈奕恒，我们谈谈。”

“没空。”陈奕恒冷冷地说道。

“我在你家楼下。”左奇函说道。

陈奕恒走到落地窗前，果然看见雨幕里站着一个人，左肩被雨水打得透湿。那人的身影看起来有些落寞，在雨中显得格外孤单。

张桂源从身后环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让电话那头听见：“外面冷，让他进来吗？”

陈奕恒没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七、

左奇函最终没进来。张桂源把陈奕恒按在沙发上，轻轻地吻着他，从眉心到锁骨，一寸寸标记。少年声音低哑，带着点委屈：“您心软了？”

陈奕恒手指插进他发间，轻轻摩挲着他的头发：“没有。”

“那您刚才犹豫了。”张桂源有些不依不饶地说道。

“我只是想起三年前，他也这样等过我。”陈奕恒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回忆，“但那次我等了他一整夜。”

张桂源没说话，只是吻得更深。

八、

张桂源第一次失控，是在陈奕恒发烧那天。

陈奕恒躺在床上，脸色通红，额头滚烫，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张桂源焦急地在床边走来走去，一会儿摸摸他的额头，一会儿给他量体温。39 度的高烧，陈奕恒却死活不肯去医院。

“你必须去医院，不然会烧坏脑子的。”张桂源着急地说道。

“我不去，这点小病不用去医院。”陈奕恒虚弱地说道。

张桂源哄了又哄，陈奕恒就是不肯去。最后，张桂源干脆把人打横抱起塞进车里。

到了急诊室，护士准备给陈奕恒扎针。陈奕恒皱眉，显得有些害怕。张桂源立刻捂住他的眼睛：“别看。”

输液到凌晨三点，张桂源一直蹲在床边，握着他的手，鼻尖通红，眼睛里满是心疼：“您吓死我了。”

陈奕恒抬手，指尖蹭过他睫毛：“这么怕我死？”

“怕。”张桂源声音闷闷的，“您要是没了，我就没家了。”

九、

陈奕恒三十岁生日那天，张桂源神秘兮兮地说要带他去一个地方。他们开车来到了 Z 大废弃的天文台。这里爬满了藤蔓，圆顶显得有些破旧，灰尘在月光里跳舞，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故事。

张桂源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纸杯蛋糕，蛋糕上插着一根蜡烛。他小心翼翼地把蛋糕递给陈奕恒，笑着说：“许愿。”

陈奕恒闭眼，默默地许了一个愿。再睁开眼时，蛋糕上的蜡烛已经被吹灭。

“许了什么？”张桂源好奇地问道。

“不能说。”陈奕恒笑着摇了摇头。

张桂源笑了笑，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是一枚素圈戒指，内圈刻着两个字母：“C&Z”。

“我知道您还没准备好再婚。”少年单膝跪地，却不是求婚的姿势，“但先戴上，好不好？等您准备好了，再换一对真的。”

陈奕恒没接，只是伸手捧住他的脸，吻了上去。

十、

左奇函再次出现时，已经是一年后。陈氏和左氏的合作项目崩盘，左奇函在董事会上一败涂地。他约陈奕恒在咖啡厅见面。

咖啡厅里，音乐轻柔地播放着。左奇函坐在那里，眼底是掩饰不住的疲惫，头发也有些凌乱。陈奕恒走进来，坐在他对面。

“我后悔了。”左奇函看着陈奕恒，真诚地说道。

陈奕恒搅动着杯中的拿铁，没抬头。

“张桂源不适合你，他太年轻，不定性。”左奇函又说道。

陈奕恒终于抬眼，冷冷地看着他：“左奇函，你知道我最讨厌你哪一点吗？”

“什么？”左奇函问道。

“你总是自以为是。”陈奕恒说道。

十一、

张桂源毕业那天，校园里充满了欢声笑语，毕业生们穿着学士服，拍照留念。陈奕恒早早地来到了学校。

张桂源穿着学士服，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见他，像只大狗一样兴奋地扑过来：“您来了！”

陈奕恒接住他，鼻尖蹭到他颈侧的柠檬香。

“毕业什么打算？”陈奕恒问道。

“进陈氏。”张桂源眨眼，调皮地说道，“从基层做起，争取三年内爬上您的床……哦不，您的办公室。”

陈奕恒笑着敲他额头：“野心不小。”

“那您给不给？”张桂源期待地问道。

“给。”陈奕恒说道。

十二、

张桂源入职陈氏第一天，全公司都知道了他是老板的人。

少年穿着最普通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显得干净利落。他端着一杯咖啡，小心翼翼地走进总裁办：“陈总，您的拿铁，少糖。”

陈奕恒签文件的手没停，头也不抬地问道：“晚上想吃什么？”

“您。”张桂源笑着说道。

文件“啪”地一声合上，陈奕恒把人按在落地窗上亲，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们身上投下条纹状的影子。

十三、

张桂源升职那天，会议室里坐满了公司的员工。陈奕恒亲自宣布了这个消息。

少年站在他身旁，衬衫第一颗扣子解开，锁骨若隐若现。

“张总监，说两句？”有人说道。

张桂源清了清嗓子：“谢谢大家，我会继续努力，争取早日把陈总娶回家。”

哄堂大笑。陈奕恒耳根微红，脚尖在桌下踢了他一下。

十四、

他们在一起的第三年，张桂源带陈奕恒回了老家。这是一个南方小镇，青石板路干净整洁，小桥流水潺潺，充满了古朴的气息。

张妈妈看到陈奕恒，立刻拉着他的手，笑得见牙不见眼：“小源小时候就说要娶个漂亮媳妇，还真让他找到了。”

张桂源在旁边纠正：“是漂亮老公。”

陈奕恒低头喝茶，耳尖通红。

十五、

张桂源 26 岁那天，陈奕恒神秘兮兮地拿出一个文件袋。

张桂源接过文件袋，打开一看，是陈氏 10% 的股份转让书。少年盯着文件看了很久，忽然伸手把人抱进怀里，声音哽咽：“您这是……”

“聘礼。”陈奕恒拍着他的背，“娶我，够吗？”

张桂源吻住他，眼泪落在两人交握的指尖：“不够，我还要一辈子。”

十六、

他们婚礼那天，教堂里坐满了亲朋好友。左奇函也来了，他穿着黑色西装，站在人群最后，看着台上交换戒指的两人。

陈奕恒穿着白色西装，显得英俊潇洒。张桂源一身黑色，帅气逼人。两人十指相扣，眼神里满是爱意。

牧师问：“无论贫穷或富有……”

张桂源抢答：“我愿意！”

宾客大笑。陈奕恒侧头看他，眼里是化不开的温柔。

十七、

婚后某天，陈奕恒在书房加班，灯光有些昏暗。张桂源端着一盘水果进来。

“陈总，休息会儿？”张桂源轻声说道。

陈奕恒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怎么不叫老公？”

张桂源从身后环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在办公室，叫老公影响您权威。”

“那回家叫？”陈奕恒笑着问道。

“回家叫宝贝。”张桂源说道。

陈奕恒失笑，转身吻住他：“小崽子。”

十八、

他们养了一只金毛，叫圆圆。每天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色。张桂源牵着狗，陈奕恒牵着张桂源，在江边散步。

“圆圆，慢点跑。”张桂源喊道。

圆圆听话地放慢了脚步。陈奕恒看着他们，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是要走到时间的尽头。

十九、

陈奕恒 35 岁那年，张桂源成了陈氏最年轻的执行董事。发布会结束后，后台里，张桂源兴奋地抱住他：“陈总，恭喜。”

陈奕恒回抱他：“张董，同喜。”

二十、

很多年后，有人采访张桂源。采访现场灯光明亮，张桂源西装革履，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微微反光。

记者问道：“您这辈子最骄傲的事是什么？”

张桂源笑着说：“把我爱人宠成了小朋友。”

镜头外，陈奕恒抱着圆圆，冲他晃了晃手里的奶茶。

张桂源笑着走过去，接过奶茶，牵住他的手。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