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爱

第一章：旧火重燃

夜已深，城市的灯火像碎掉的星辰，洒落在玻璃幕墙上。张桂源站在落地窗前，指间夹着一根燃到一半的烟，烟灰掉在地毯上，他却懒得去掸。他的眼神落在对面那栋写字楼的灯光上，那里曾经是陈奕恒工作的地方。

三年没见，陈奕恒的名字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口最软的地方。

他以为自己早就忘了。直到今天，他在一个商业酒会上，看到陈奕恒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站在人群中央，笑得温柔又疏离。那一刻，张桂源几乎没认出他来。那个人，曾经在他怀里哭得像个孩子，现在却连眼神都不给他一个。

“张总，您认识那位？”身旁的合作方笑着问。

张桂源掐灭了烟，淡淡道：“不熟。”

可他知道自己在说谎。

他们之间的熟，是深入骨髓的熟。是陈奕恒在他身下颤抖着叫他的名字，是他用指腹擦掉陈奕恒眼角的泪，是他曾经以为他们会一直走下去的熟。

可后来陈奕恒走了，走得干净利落，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张桂源以为自己会恨他。但恨不起来。他只是把陈奕恒关进了记忆最深处的牢笼，钥匙扔进了海里。

直到今天，那把钥匙自己浮了上来。

第二章：重逢不是偶然

第二天，张桂源在公司会议室里看见了陈奕恒。他作为合作方的代表，坐在会议桌对面，身边是另一个男人——沈知行，业内新贵，年轻有为，传言中是陈奕恒的现任。

张桂源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最后落在陈奕恒脸上。

“好久不见。”他说，语气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陈奕恒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会议进行得很顺利，陈奕恒的提案几乎完美，沈知行时不时补充几句，两人配合默契。张桂源听得很认真，却一句也没记住。他的注意力全在陈奕恒身上——他瘦了，眼角多了一颗泪痣，笑起来的时候还是习惯性地抿嘴。

会议结束后，沈知行主动走过来握手，笑得得体：“张总，久仰大名，今天终于见到了。”

张桂源握住他的手，目光却越过他看向陈奕恒：“陈总监，晚上有空吗？我们聊聊。”

沈知行挑了挑眉，看向陈奕恒。

陈奕恒垂下眼，声音很轻：“好。”

第三章：酒与刀

他们约在了一家老酒吧，位置偏僻，灯光昏黄。张桂源点了两杯威士忌，推了一杯过去。

“你变了。”他说。

陈奕恒没接话，只是低头抿了一口酒。

“怎么，连话都不愿意跟我说了？”张桂源冷笑，“当年走得那么潇洒，现在装什么清高？”

陈奕恒的手指在杯沿上摩挲，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没想装。”

“那你为什么回来？”张桂源凑近他，呼吸几乎贴在他耳侧，“是为了沈知行？还是为了报复我？”

陈奕恒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我没有。”

“没有？”张桂源笑了，笑得像一把刀，“那你告诉我，当年为什么走？连个理由都不给我。”

陈奕恒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低声说：“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想知道。”张桂源的声音陡然提高，引得周围几桌人看过来。他压低了声音，却更冷了，“你欠我一个解释，陈奕恒。”

陈奕恒看着他，眼神像一潭深井，幽深得看不见底。

“因为你不爱我。”他说。

张桂源愣住了。

“你只是习惯我。”陈奕恒继续说，声音轻得像风，“你习惯我围着你转，习惯我为你做的一切，但你从来没有真正想过，我要的是什么。”

“你撒谎。”张桂源的声音发紧。

“我没有。”陈奕恒苦笑，“你永远不会承认，你其实根本不懂爱。”

张桂源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他。

半晌，他伸手扣住陈奕恒的后脑，狠狠地吻了上去。

酒味、烟味、还有眼泪的味道。

陈奕恒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回应。他只是闭上眼睛，任由张桂源像掠夺一样地吻他，仿佛要把这三年的空白全都填满。

第四章：沈知行的局

第二天，张桂源在公司楼下被沈知行拦住了。

“聊聊？”沈知行笑得温和，眼神却冷。

两人坐在咖啡厅里，沈知行开门见山：“你知道我和奕恒的关系吗？”

“知道。”张桂源淡淡道，“炮友，还是情人？”

沈知行笑了：“你太小看他了。”

“什么意思？”

“他爱我。”沈知行说，语气笃定，“至少，他以为自己爱我。”

张桂源的手指在杯沿上敲了敲：“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提醒你。”沈知行俯身靠近他，“别再招惹他。你以为你还有机会？你毁过他一次，还想再来一次？”

张桂源的眼神陡然变冷：“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他当年差点死了。”沈知行的声音低下来，“你走之后，他吞了一整瓶安眠药。是我把他送去医院，是我陪了他两年，才让他重新活过来。”

张桂源的脸色瞬间惨白。

“你以为你是他的旧爱？”沈知行冷笑，“不，你是他的旧伤。”

第五章：真相与崩溃

张桂源找到陈奕恒的时候，是在他公寓楼下。

陈奕恒刚从电梯出来，看到他，脚步顿住。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张桂源的声音哑得不像话。

陈奕恒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你差点死了……”张桂源的声音发抖，“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用吗？”陈奕恒抬起头，眼圈红了，“你会回来吗？你会说一句‘对不起’吗？你会说你其实爱我吗？”

张桂源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不会。”陈奕恒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你只会说‘别闹了’，然后说‘我还有事’。”

张桂源冲过去抱住他，抱得那么紧，仿佛要把他揉进骨血里。

“对不起……”他低声说，“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陈奕恒没有回抱他，只是轻轻说：“张桂源，我原谅过你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第六章：修罗场

沈知行出现了。

他站在公寓门口，看着两人，眼神冷得像冰。

“奕恒，过来。”他说。

陈奕恒没有动。

沈知行走上前，伸手拉住他的手腕：“你答应过我，不会再回头。”

陈奕恒的嘴唇颤抖着，眼里满是挣扎。

张桂源死死盯着沈知行：“放开他。”

“张桂源，”沈知行冷笑，“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他过去的一个错误。”

“我再说一遍，”张桂源的声音低得可怕，“放开他。”

陈奕恒忽然挣脱了沈知行的手。

他退后一步，站在两人中间，眼神空洞。

“够了。”他说，“你们两个，都别逼我了。”

他抬头看着张桂源：“我不是你的战利品。”

又看向沈知行：“我也不是你的救赎。”

“我只是……太累了。”

他转身走进电梯，留下两个男人站在原地，像两座雕像。

第七章：尾声

三个月后，陈奕恒辞去了工作，离开了这座城市。

张桂源收到一封信，没有署名，只有一句话：

> “我不恨你，也不爱你了。愿你此生平安，别再找我。”

他站在窗边，看着夜色，手里捏着那张纸，指节发白。

他终于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真的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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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