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冰山制片人遇见傲娇小少爷番外

婚后日常·长长久久

窗帘缝隙透进一线淡金色的晨光,像一条柔软的丝带落在胡桃木地板上。张桂源睁开眼,第一眼先去找枕边人。陈奕恒整个人蜷成一只熟透的虾,脑袋埋在他肩窝,浅金色的发梢乱蓬蓬地蹭着他的下巴,带着刚睡醒的暖意和一点点牛奶沐浴露的甜。

张桂源没动,生怕惊扰了这只贪睡的小动物。他抬起左手,腕表上时针停在六点半——比闹钟早十分钟。于是他把动作放到最轻,替陈奕恒掖好被角,指腹顺着对方凸起的肩胛骨滑到腰窝,在那里停了两秒,像在确认领地。

怀里的人发出含糊的鼻音:“唔……别闹。”

“不是要赶七点的飞机?”张桂源低声提醒。

“晚一班嘛。”少年嘟囔,声音软得不像话,“再抱五分钟。”

说是五分钟,结果一赖就赖到七点二十。手机嗡嗡震动,张桂源单手捞起,来电显示“老周”——司机已经在楼下等了四十分钟。

“改订十点半的航班。”

“可是张总,十点有董事会——”

“取消。”

“……好的。”

挂断电话,罪魁祸首还在他怀里睡得香甜,睫毛颤了颤,像要醒未醒。张桂源失笑,低头亲了亲那撮翘起的金发,轻声道:“欠我的,晚上补回来。”

厨房里,咖啡机咕噜咕噜作响。张桂源穿着深灰居家服,袖子挽到小臂,正在煎太阳蛋。黄油在平底锅里发出细碎的爆裂声,蛋黄被蛋白温柔包裹,边缘一圈金黄。

陈奕恒踩着毛绒拖鞋晃进来,身上套着张桂源的黑色针织衫,下摆盖到大腿,领口歪到一边,露出锁骨上两枚新鲜的吻痕。他先给自己倒了杯冰牛奶,又从背后抱住张桂源的腰,下巴搁在他肩窝,像只大型挂件。

“今天吃什么酱?”

“枫糖芥末。”

“又是黑暗料理。”陈奕恒皱皱鼻尖,却乖乖去餐桌等投喂。

餐桌是原木长桌,两人却总爱挤在同一边。张桂源把盘子推过去,顺手替他把过长的袖口卷了三折。陈奕恒咬了一口煎蛋,腮帮子鼓起来,含含糊糊地评价:“好吃。”

“昨晚还嫌我煎蛋太生。”

“昨晚是昨晚,今天是今天。”少年理直气壮,“今天心情好,赏你的。”

张桂源挑眉:“心情好是因为——”

“因为某人终于答应陪我去北海道看雪啦!”陈奕恒眼睛亮亮的,像是盛了整个夏天的银河,“机票我都订好了,今晚飞,十点半!”

他低头看了眼腕表,又看了眼少年得意的表情,终于明白为什么司机老周刚才的语气那么飘忽。

“陈先生,你这叫先斩后奏。”

“张先生,你这叫口嫌体正直。”陈奕恒凑过去,用沾了蛋黄的唇在他嘴角印下一个金灿灿的印记,“反正董事会被你取消了,时间刚刚好。”

去机场的路上,雪开始飘。老周把车开得极稳,音响里放着陈奕恒昨晚连夜做的歌单,从《Lemon Tree》跳到《Perfect》,甜得发腻。

后座,少年把座椅放倒,枕在张桂源腿上玩手机。微博热搜第一条是#陈奕恒张桂源结婚一周年#,配图是昨晚他在INS上发的牵手照——十指相扣,无名指上的对戒在灯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评论区都在猜我们到底谁更黏人。”陈奕恒把屏幕举到张桂源眼前,“你猜高赞答案是哪个?”

张桂源扫了一眼,淡淡道:“你。”

“错!”少年笑得像只偷到鱼的猫,“是你哦。”

张桂源捏了捏他的耳垂,没说话,眼底却是一片柔软。

飞机穿过云层,舷窗外是翻涌的云海。陈奕恒靠在张桂源肩上补觉,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张桂源单手翻着平板里的项目书,另一只手与少年十指相扣,掌心温度交融。

“先生,需要毯子吗?”空姐轻声问。

“一条就好,谢谢。”张桂源接过毯子,抖开,小心翼翼地盖在陈奕恒身上,连脚尖都掖得严严实实。

少年在梦里蹭了蹭他的颈窝,无意识地喊了一声“老公”。

张桂源喉结滚了滚,低头亲了亲他的发旋,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在。”

北海道的雪比想象中更大。民宿是独栋小木屋,壁炉里松木燃烧发出噼啪声,空气里满是清冽的树脂香。

陈奕恒一进门就甩掉靴子,光着脚跑到落地窗前,整张脸贴在玻璃上,惊叹:“好白!”

张桂源在后面把两人的行李箱归位,又把地暖调高两度,这才走过去,从背后环住他的腰。

“想不想堆雪人?”

“想!”

“先换衣服,外面零下八度。”

十分钟后,陈奕恒裹着奶白色羽绒服,戴着张桂源亲手织的围巾——针脚歪歪扭扭,却足够温暖。两人在院子里滚雪球,陈奕恒负责滚雪球,张桂源负责把雪球拍实。

雪人堆好,陈奕恒从口袋里掏出两颗黑色纽扣当眼睛,又把自己的红色毛线帽给它戴上。退后两步,他满意地拍手:“像不像你?”

张桂源:“……”

哪里像?

少年却已经举起了手机:“来,拍照!三、二、一——”

咔嚓。

照片里,雪人严肃地抿着嘴,陈奕恒笑得见牙不见眼,张桂源微微低头,目光落在少年身上,像看着全世界。

夜里,壁炉的火光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重叠成一片。陈奕恒趴在张桂源腿上,翻着民宿老板送的相册,里面是历年住客的合影。

“我们以后每年都来好不好?”

“还要在雪人旁边刻字。”

“刻什么?”

“张桂源爱陈奕恒,一万年。”

张桂源失笑,指尖勾了勾少年的下巴:“俗气。”

“那你来。”

张桂源想了想,低头在他耳边说了句话。陈奕恒瞬间红了脸,把脸埋进他怀里,声音闷闷的:“流氓。”

回国那天,帝都下了冬雨。老周来接机,远远就看见两人共撑一把黑伞,张桂源揽着陈奕恒的肩,少年手里拎着一袋白色恋人饼干,蹦蹦跳跳地踩水坑。

“慢点。”张桂源无奈。

“就要跳!”陈奕恒回头,冲他做了个鬼脸,“反正你会接住我。”

张桂源确实接住了——在陈奕恒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时,他长臂一伸,把人打横抱起,稳稳地塞进车里。

“鞋子湿了。”少年嘟囔。

“回家换。”

“还要泡脚。”

“好。”

“要你帮我洗。”

“……好。”

夜里十一点,浴室水汽氤氲。陈奕恒坐在小板凳上,脚泡在玫瑰精油里,张桂源半跪着,掌心覆在他脚背上,动作轻柔得像在擦拭什么珍宝。

“张桂源。”

“嗯?”

“我们以后会一直这样吗?”

“哪样?”

“一起刷牙,一起吃煎蛋,一起赶飞机,一起堆雪人……”

“会。”

“万一以后吵架呢?”

“那就吵完再一起吃煎蛋。”

陈奕恒扑过去,抱住他的脖子,鼻尖蹭着鼻尖:“那说好了,一百年不许变。”

张桂源回抱住他,声音低而温柔:“一百年太短,要长长久久。”

壁灯熄灭,卧室重归黑暗。

床头的香薰机吐出淡淡的白茶香,与两人交缠的呼吸融为一体。

陈奕恒在张桂源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声音像梦呓:“晚安,老公。”

“晚安,小朋友。”

窗外,冬雨渐歇,路灯的光晕在湿漉漉的街道上铺开,像一条金色的河。

河的两岸,是刚刚好的余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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