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冰山制片人遇见傲娇小少爷1
【类型】
娱乐圈/年上/甜宠/双男主
【人物】
张桂源:32岁,金牌电影制片人,冷面毒舌,传闻里的“冰山阎王”。
陈奕恒:22岁,首富陈家的幺子,外号“小公主”,全网皆知的傲娇作精,嘴毒心软。
初次见面,修罗场
帝都的六月,空气像被火烤过的玻璃,晃得人睁不开眼。位于东三环的曜石大厦顶层,冷气却开得像在北极。会议室门口,制片助理小赵抱着一沓文件,手心全是汗。他第一次低头核对流程,第二次深呼吸,才终于抬手敲门。
门内,长桌尽头坐着张桂源。
他穿着最简单的黑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线条冷硬的骨骼和一只银色腕表。腕表是低调的旧款,却在灯下泛着寒光,像主人锋利的下颌线。他的面前摊着两份合同,一杯黑咖啡已经凉透。男人垂眸时,睫毛在鼻梁两侧投下鸦青色的阴影,像两把小刷子,刷得人心口发紧。
“张制片,人到了。”小赵的声音抖了一下。
张桂源“嗯”了一声,没抬头。笔尖在纸上沙沙地走,最后一个签名收尾时,他蓦地收力,钢笔尖几乎划破纸背。
门再次被推开。
先是风。
带着一点柑橘和马鞭草的甜,像盛夏最嚣张的那阵风,不由分说地闯进来。
然后是声音。
“抱歉,让一让,我的帽子——”
尾音上翘,像一把小钩子,钩得人耳膜发痒。
再然后,才是人。
陈奕恒。
陈家最小的儿子,含着金汤匙出生,却在十八岁那年突然宣布要进娱乐圈。
媒体都说他骄纵跋扈,是“资本家的丑儿子”,可真正见到本人,才知道那些形容词有多贫乏。
少年戴着一顶奶白色的渔夫帽,帽檐下是浅金色的发梢和一双极亮的杏眼。那眼睛太干净,像被山泉水反复洗过的黑曜石,眼尾却天生带着一点上挑的弧度,于是干净里又掺了不自知的艳丽。
他穿一件宽松的奶油色卫衣,领口歪到一边,露出锁骨处一小块冷白的皮肤。卫衣下摆盖住短裤,只露出一截细直的腿,脚踝处堆着雪白的袜子和限量球鞋。
像一颗过分甜腻的奶糖,被谁恶作剧地扔进了这间以冷硬著称的会议室。
陈奕恒把行李箱停在门口,摘下渔夫帽,随手抓了抓头发。
“谁是张桂源?”
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所有人屏息。
张桂源终于抬眼。
目光穿过长桌,穿过浮动在空气里的细小尘埃,穿过少年帽檐下那一缕翘起的金发,落在对方脸上。
四目相对。
一秒,两秒。
陈奕恒先笑了。
不是礼貌的笑,而是带着一点挑衅的、猫科动物似的笑。
“哦,原来是你。”
他拖着腔调,像舞台上刚踩完点的男爱豆,懒洋洋地评价,“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
会议室里安静得可怕。
小赵手里的文件“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张桂源没说话。
他慢条斯理地合上钢笔帽,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咔哒”。
那声音像一把刀,划破了凝滞的空气。
“陈奕恒?”
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点砂砾质感,像午夜电台里最后一条播报。
“是我。”
少年把帽子扣回头上,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一张精致的下半张脸。
“听说你很难搞,我特地来见识一下。”
张桂源笑了。
那笑意极淡,像冬夜湖面上裂开的第一道冰纹。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一般不跟小孩计较。”
“小孩?”
陈奕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你叫谁小孩?”
“谁答应叫谁。”
张桂源端起冷掉的咖啡,抿了一口。
苦,且冰。
少年“啧”了一声,拖过旁边的椅子,椅脚在大理石地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他坐下,卫衣帽子往后一滑,露出完整的脸。
“张制片,我先把话说清楚——”
他翘起二郎腿,球鞋晃啊晃,“我进组不是为了玩,我是来拿奖的。”
“拿奖?”
张桂源重复这两个字,像在舌尖滚了一圈。
“《盛夏》是文艺片,不是选秀舞台。”
“我知道啊。”
陈奕恒眨眨眼,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可文艺片也需要票房,而我就是票房。”
狂妄。
却该死的让人无法反驳。
张桂源放下咖啡杯,杯底与桌面相触,发出极轻的“叮”。
“陈少爷,你迟到了十四分钟。”
“那又怎样?”
少年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剥开,扔进嘴里。
是荔枝味,甜得发腻。
“不怎样。”
张桂源翻开面前的文件夹,指尖在某一页上敲了敲。
“只是合同里有一条——乙方需保证拍摄期间全勤,迟到一次扣十万。”
陈奕恒嚼糖的动作顿住。
腮帮子鼓起来一小块,像囤食的仓鼠。
“你认真的?”
“我看起来像开玩笑?”
少年盯了他几秒,忽然笑了。
“行,十万就十万。”
他把糖纸揉成一团,精准地扔进三米外的垃圾桶,“本少爷不缺这点零花钱。”
张桂源点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那就好。”
他合上文件夹,推过去,“签字。”
陈奕恒接过钢笔。
笔身是磨砂黑,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像一块冰。
他低头,看见合同最后一行小字:
【甲方有权根据拍摄需要,对乙方进行包括但不限于吻戏、床戏等亲密戏份的指导。】
少年的耳尖“腾”地红了。
“这、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张桂源的声音依旧平静,“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陈奕恒咬牙。
“签就签!”
笔尖在纸上狠狠一划,最后一笔几乎飞起来,像一把小钩子,钩破了纸背。
张桂源看着那个龙飞凤舞的签名,眼底终于泛起一点真切的笑意。
“欢迎加入《盛夏》,陈少爷。”
陈奕恒把笔一扔,帽檐下的眼睛亮得吓人。
“张桂源,你等着。”
他站起身,拖着行李箱往外走,背影像一把出鞘的剑,“我会让你收回‘小孩’两个字。”
门在他身后合上。
会议室重新陷入安静。
张桂源垂眸,指腹摩挲着合同上那个新鲜的签名。
“陈奕恒……”
他低声念了一遍,像在舌尖滚过一颗糖。
甜,且烫。
窗外,蝉鸣正盛。
盛夏尚未开始,故事却已先声夺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