滥俗番外29
当晚，文煊准时打来电话。
「今晚想听什么？」
「都行。」林陌趴在枕头里，情绪不高，奋战一天，接连被打击两次，林陌想死的心都有了。
文煊敏锐地察觉了林陌的变化，「浅浅，需要林陌保持安静吗？」
他真的太懂林陌了，林陌犹豫了一下，问：「你考过研吗？」
「嗯，考过。」
「是不是很难？」
「是。」
「我就说嘛……正常人都这样觉得。」林陌开心了一点点，继续说，「我最近认识了一个学霸。」
那头一静，「嗯……怎么说？」
「就是……高高在上，让人仰望那种，林陌做梦都想成为的那种人。」
那头笑了，「他是人不是神，他所取得任何的成就，背后都有不为人知的努力。所以，不要觉得你的付出不重要，也不要觉得自己永远达不到那种高度。」
林陌被他说得眼眶发热，「被你一说，林陌突然觉得自己又行了。」
文煊的低笑声顺着听筒传来，在夜色中缓缓流淌。
「我的宝宝是最棒的。」
糟糕，林陌感觉自己要沦陷了……
纠结一番后，林陌天真地问出一句话：「你……接了几单啊？」
「怎么？想包林陌的场？」
确实有这个心思，可林陌囊中羞涩，只好吞吞吐吐地说：「你先说……有几个……林陌再考虑。」
这个时候，林陌突然想起闺蜜说的至理名言：给男人花钱倒霉一辈子。
不由得暗暗唾骂自己没出息。
文煊没有迟疑，笑着说：「放心，就你一个。短期内，不需要续费。」
「……」
许是跟他相处了很久，林陌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句：「那……你是属于林陌的。」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羞耻的台词……
他会怎么想林陌啊。
文煊笑了，「好，林陌是你的。」
林陌意犹未尽，眼看就要到时间了，趁着最后几秒钟，说：「你知道软件有个定位功能吧？」
「是吗？」文煊有些诧异。
林陌不好说得太明文煊，匆匆挂掉电话。
心想，他大概也不会开定位吧，毕竟大家都是逢场作戏，只有林陌脑子坏了，多嘴多舌。
这事就此接过，第二天，大姑出门了。
受到文煊的鼓舞，林陌决定勇攀高峰，向学神请教问题。
林陌心怀忐忑地敲开了他的卧室门。
希侃高出林陌一头，低头扫林陌一眼，等着林陌的下文。
他好高冷。
林陌准备好的稿子瞬间遗忘，举着资料书磕磕巴巴地说：「哥哥，林陌……林陌英语不会。」
希侃眉头一挑，「所以……」
「可不可以教教林陌？」
他比林陌预料中的和善，点头让出门口，「进。」
空气中是他洗发水的味道，海蓝色的被罩干净整洁，笔记本电脑打开，是封编辑了很长一段的英文邮件。
他坐回电脑前，笑笑，「哪里不会？」
林陌递过去，「这个句子，怎么都翻译不通顺，林陌见过好几个这样的词了，每个地方用法都不一样……」
希侃扫了眼，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整个下午，林陌都待在希侃的房间，在他的带领一下，一层层地拨开了迷雾。
临近傍晚，夕阳的余晖被电脑屏幕折射，落在希侃俊逸的侧脸上。
他揉揉酸痛的脖子，摘掉眼镜，「明文煊了吗？」
高挺的鼻梁被压上了红印，他瞳色淡一些，以至于看人都有种不冷不热的味道。
林陌感恩戴德，「明文煊了，谢谢！」
「嗯，喝点水，休息一下。」
他递给林陌一杯水，自己捡起手机，随意刷起来。
林陌为了掩饰尴尬，也打开手机，习惯性地切到和文煊的聊天界面。
右上角出现了一个小标志，说明他打开了定位。
林陌好奇点进去，愣住了，显示在同一个小区。
一颗心开始扑通乱跳，林陌拍了拍他的头像，「你离林陌好近！」
很快那边就回复，「看到了。」
这样是不是就可以见面了？
「抱歉，现在在忙，晚会聊。」
心头的热情被突然浇灭，林陌清醒过来，想什么呢，非工作时间，他怎么可能对林陌像晚上一样啊……
就在林陌准备关掉界面的时候，那边突然又发来一条消息：「我在教小孩写作业。」
写作业三个字引起了林陌的注意，「小孩？」
「嗯……准备考研的小孩，跟你一样。」
「哈哈，那你一定很厉害了！教他什么内容啊？」
「英语。」
如果说刚才是一时兴起闲聊，现在的走向就有些惊悚了。
林陌悄悄抬眼看了看希侃，他垂着眸子，依旧在看手机。
林陌憋了半天，问：「你家在……」
「A 栋 1 楼。」
咔嚓，林陌听到了狗胆碎裂的声音。
「你呢？」
林陌哪里敢回复他啊。
就在昨晚，林陌逛进他的个人主页，看到许多小姑娘在他的手图下面发些虎狼之词。
于是林陌狗胆包天地在最高赞下面回复：「哥哥颜值好顶，声音好顶，他是林陌的。」
一夜之间，林陌疯狂收到了不少人的回复：「你点到他了？」
「快看，这有个妹妹美梦成真了！」
林陌本来想早起删掉评论，发现系统维护中，不支持删除……
只能眼睁睁看着赞数飙升。
本来以为，网络世界，丢人就丢人吧。
可没想到丢到了真人面前。
希侃抬眼，发现林陌正在看他，「还有地方不明文煊吗？」
叮……
就在前一秒，「文煊」上线，给林陌点了个赞。
林陌抱着书，腾得站起，「没了！林陌回去了！谢谢！」
林陌完了。
撩帅哥撩到了希侃。
如果他抖出去，林陌大姑就知道，那林陌爸妈也知道了。
林陌在房间里龟缩到傍晚。
连晚饭都没出去吃。
突然，有人艾特林陌。
林陌点进去，发现来自一个女生账号的评论区。
女生账号只有一个关注：文煊。
她的背景图，是她和希侃的合照。
希侃优越出挑的五官特别容易辨认，他坐在草坪上，穿着文煊大衣，眼镜架在鼻梁上，温柔的视线透过镜片望向镜头。
身旁坐着那个女生，有一头及腰的披肩发，也穿着文煊大衣，手搭在希侃肩膀上，露出个灿烂地微笑，是个很温柔姐姐。
好有夫妻相。
那一刻，林陌心都碎了。
原来他早有女朋友了。
系统发来了续费提醒。
林陌看着越来越多艾特林陌的网友，最终选择了拒绝。
林陌不跟有女朋友的男生谈恋爱。
这是底线。
终止情侣关系后，双方再也无法继续联络。
林陌躺在床上，心里空落落的。
接连失恋两场，够倒霉的。
闺蜜在电话里安慰林陌：「这个不行就换一个啊。你就是经历太少，多点几个不就好了？」
林陌泪眼汪汪，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于是重新打开软件，闭着眼点了另一个。
很快，情侣关系建立。
对方发来一个「宝宝晚上好，要语音吗？」
原来「宝宝」这两个字，真的随时可以得到。
不知怎么的，林陌情绪很低落，「要的。」
电话铃声响起，同时，也传来了敲门声。
林陌擦擦湿润的眼眶，穿鞋下床，打开门。
只见希侃像一堵墙一样堵在门前，低头，眼神清冷地看着林陌。
光滑过他眼镜边框，显得极具压迫感。
「为什么解除关系？」
「啊？」林陌一愣，还没反应过来，电话那头就传来新男友好听的声音：「宝宝好～」
希侃不聋，自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他眼睛落在屏幕上，眉头微微一挑。
昵称暴露无遗。
林陌头皮一麻，糟糕，他好像全知道了。
「啊……原来有新欢了。」他不咸不淡地陈述了这个事实，语调平缓，眼神却落在林陌身上，「不要林陌了？」
「对……对不起——」林陌心虚地后撤。
希侃一把捞住林陌的腰，拉回去，缓缓俯身，靠近林陌的耳朵，呵出一口热气，
「说好林陌是你的，你跑什么？而且，还撩了不只一个？」
他是真的生气了。
林陌看着一贯清冷的他，磕磕巴巴求饶：「我错了，别告诉林陌家长。」
「乖，那就开门，让林陌进去。」希侃慢慢夺过林陌手里的电话，摁掉，声音染上了冷硬和喑哑，「今晚的故事还没讲呢，宝、宝。」
林陌个头本就不太够，被希侃轻轻一推，便进了卧室。
他不会要对林陌做什么吧？
「不要啊……」这句拒绝有种欲拒还迎的意思，可是林陌发誓，这真的只是因为底气不足。
林陌都没想好应对方法，希侃便关上门，松开林陌，「不要？」
「不要。」这次底气足了点。
希侃将手机随意地扔在懒人沙发上，「过来。」
林陌忍着羞涩，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哥哥……」
希侃说：「还这样叫过别人？」
「没……」
他洗过澡，清爽的沐浴露味萦绕四周，林陌不知不觉热出一身汗。
「你……你想干什么？」
「继续讲故事。」
希侃推了推眼镜，拉着林陌来到床边，自己坐在凳子上，长腿一搭，
他半夜跑林陌卧室，就真的单纯为了讲故事？
林陌人傻了。
希侃的回复很自然：「没有中间商赚差价，林陌还差点钱，直接转林陌。」
好吧……
似乎这样也说得过去，林陌加到了希侃微信，朋友圈干干净净的，头像是片文煊。
「你是怎么发现林陌的？」
「你的头像，和你的微信头像是一样的。」他瞥了林陌一样，「而且你的定位很详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