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点高香敬神明，抵我心中意难平

蒋辩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眼眶赤红。

蒋辩：沈别书，你有病啊！

四周的议论声如同细针般刺入他的神经，他猛然抡起拳头，朝着你的脸狠狠砸来。就在那拳头即将触及你面庞的一尺之遥，一只有力的手腕伸出竟禁锢住了他的动作。

蒋辩：张师兄，是她先动手的！

蒋辩仰着脸，鼻血像融化的红蜡从鼻孔蜿蜒而下，在唇边凝成红色的痂。

他挣扎，却被死死扣住。

他真的生气了！

蒋辩：沈别书，我倒是忘了，你与那李青月同吃同住，你和她是一伙的吧!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藏了妖人！

沈别书：……

你毫无预兆地猛然向他靠近，他还来不及反应，你已近在咫尺。

蒋辩：师兄救我！

他像一只猴子跳到张酸身后，张酸微微侧身，几乎将他整个人遮住。

张酸：别书，不可。

你并没有其他动作，只是盯着蒋辩的脸笑，用仅三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沈别书：你最好祈祷她不会有事，否则…杀了你。

在蒋辩眼里，你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

肃杀的气息，还有那诡异的笑，仿佛穿透他的身体直击灵魂，令寒意顿时从脚底蔓延而上。

蒋辩：你…你……

你不再停留，转身而去。

你离开饭堂后，径直走向禁闭室。

高耸的围墙横亘在眼前，以你的身份，想要正大光明进入这禁闭室，几乎不可能。

但你很快找到了机会。

趁着守门的弟子交班、注意力稍有松懈之际，你身形一闪，利落地攀上墙头，悄无声息地翻了进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原本静谧得有些可怕的牢房里忽地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李青月原本低垂的头骤然抬起，看到站在禁闭室门口的你，瞳孔瞬间扩张。

李青月：别书！

沈别书：嘘…

你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李青月立刻会意，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过于大，便压低了嗓音，带着几分小心问道。

李青月：别书，你怎么来这了？

沈别书：我听蒋辩说你被关禁闭室了。

提到蒋辩，李青月神情也变了，她气哄哄地说。

李青月：提到他，我就生气。那日魔教妖女闯入山门时，我还好心扶了他一把！可谁曾想，今日我不过是带着九思准备下山，竟被他撞见，二话不说就跑到长老面前揭发我们了！

你见牢房里只有她一人，于是便问道。

沈别书：白九思呢？他没被抓到？

李青月抬起头。

李青月：他们抓我的时候，我让九思藏在山门的竹林里了。

听完，你略一沉吟，说。

沈别书：如此也好。既然没抓到人，长老审问时你只需咬死不认便是。

顿了顿，你又补充。

沈别书：饿了没？

你从袖中取出一个馒头递给她。

沈别书：我来的匆忙，只带了这个，你先垫垫肚子。

李青月却两眼放光，接过馒头就大口啃了起来。她边吃边点头，嘴角甚至还沾着些许碎屑。

李青月：现在能有馒头吃已经很好了。

然而，就在她低头咀嚼片刻后，忽然抬起头看向你，嘴唇微启，似乎想说什么，却又犹豫着咽了回去。

沈别书：怎么了？

她迟疑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李青月：别书，你能不能……帮我去竹林里找找九思？我怕他在那里遇到危险。

听罢，你不自觉地皱起眉，语气中夹杂着几分不满。

沈别书：李青月，你现在自身都难保，居然还有心思担心别人？

隔着一片铁门，她和你遥遥相望。

沈别书：……

你定定地看着她那双眼睛，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最终，你闭上眼再睁开，吐出几个字。

沈别书：好，我帮你。

你把之前面对她底线一降再降的话收回，你对上她李青月，根本就没有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