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点高香敬神明，抵我心中意难平

蒋辩离去后，你学着张酸的模样盘膝而坐，双眸微闭，气息渐稳。

然而不过片刻，心底忽然掠过一道念想。

你骤然睁开眼。

沈别书：师兄，与我这般不思进取之人一同守门三年，你心中定是郁郁难平吧。

那一声声的“罢了罢了”，定是对你全然无可奈何了。

张酸：没有。

张酸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话音未落猛地扭头看你。

张酸：我从未这般想。

你微微一怔，随即笑笑。

沈别书：我一直担心自己过去给师兄添了麻烦。

你顿了顿，声音里多了几分真诚。

沈别书：也多亏有师兄在，我和青月才能比以往轻松许多。

微风吹动额前的发丝，张酸袖中蜷紧的指节倏然松开，只听他缓缓开口。

张酸：别书，于我而言，同你守门的每一日，欣喜至极。

沈别书：那就好。

换班的钟声敲响，饭堂里人头攒动，却唯独不见李青月的身影。

你端着餐盘在张酸对面坐下，视线在人群中来回扫视，心底那抹隐隐的不安如薄雾般悄然弥漫开来。

不会…出事了吧？

张酸：沈别书，你多吃点。

听到张酸的声音，你猛然回过神来。

他的碗里早已见了底，而你的饭却只受了点皮外伤。

沈别书：知道了。

你端起碗便往嘴里狂塞，动作急促得像是有鬼在追你。

张酸注视着你这副狼狈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迟疑片刻后开口问。

张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你的表现太过反常。

他忍住不住问道，语气里藏着试探，又透出几分说不出的担忧。

沈别书：没有啊。

你笑着回答。

沈别书：我只是饿了。

张酸的眉头越蹙越紧，心头疑惑也越深。

他正欲继续询问，门口却已传来蒋辩的声音。

蒋辩：哎，你们知道那李青月怎么说的吗？她说她藏起来的人叫白九思！

蒋辩：我可是细细打听过了，那可是大成玄尊的名讳啊！大成玄尊是什么人物？那可是九重天上的神族！哪里是我们这种宗门小弟子能够轻易见到的存在！

他已经一脚迈进饭堂，又是在人群中一眼就瞧见了你。他一屁股坐在你旁边，一只手搭在你肩上，一副小混混的做派。

蒋辩：沈别书，你还不知道吧！

蒋辩：跟你同住的李青月在你昏迷的时候捡了个白衣男人回去，她还扯个弥天大谎说是大成玄尊，就她那穷酸样，啧啧啧。

他全然没有注意到你脸色越来越黑，自顾自道。

蒋辩：身为净云宗的弟子，行差踏错亦能悔改，可若是满口谎言啊，那就只能被逐出宗门喽！

蒋辩：要我说那李青月定是喜欢上了什么不入流的妖人，因为难以启齿，所以才把这脏水啊，泼在人大成玄尊的身上！

蒋辩：今日若不是你让我回去我还发现不了呢！要是没人发现，这李青月岂不是翻了天了，你说是不是啊，沈别书？

你看着他，声音压得极低。

沈别书：她现在在哪？

蒋辩：李青月啊？她被关在禁闭室了啊，长老说不能放过她，免得日后又有人学她！那这净云宗不是乱了吗！

众人嗤笑声越发刺耳。

你的拳头比理智更先抵达。

你甚至不知道自己如何有这般力气，视野里只剩蒋辩的侧脸，拳头砸下去时触感闷钝，像捶打一袋潮湿的砂石。

静，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