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昭（二）

"奴婢...奴婢叫含烟。"林奕含声音细若蚊蝇，"会针线活，也...也识得几个字。"

"哦？"窦昭眉梢微挑，"一个流民女子竟识字？"

"家父原是私塾先生..."林奕含低头，露出恰到好处的哀伤。这个身份背景她练习了无数遍——语气、表情、甚至呼吸节奏都完美无瑕。

窦昭沉默片刻，突然道："我缺个贴身丫鬟，你可愿跟我回府？"

林奕含心中暗喜，面上却惶恐地连连磕头："愿意！奴婢愿意！谢小姐大恩大德！"

"上来吧。"窦昭放下车帘，声音透过布料传来，"李嬷嬷，回去教她规矩。"

就这样，林奕含以"含烟"的身份进入了窦府。马车内，她缩在角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窦昭——后者正专注地看着一本账册，修长的手指偶尔在某处停顿，眉头微蹙。

"含姐，第一阶段任务完成！"小九在她脑海中欢呼，"窦昭对你的第一印象评分有65分呢，还不错！"

林奕含在心中轻笑："这才刚开始。重生后的窦昭戒心极重，65分只是及格线罢了。"

马车驶入窦府侧门时，夕阳正好将府邸的飞檐镀上一层金边。林奕含跟在李嬷嬷身后，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每一处建筑布局——这与原著描写分毫不差。西侧那个不起眼的小院，应该就是窦昭生母生前住过的地方；东边气派的正院，则是继母王映雪的居所。

"看什么看！"李嬷嬷厉声呵斥，"在窦府，不该看的别看，不该问的别问！"

林奕含连忙低头："嬷嬷教训的是。"

她被带到偏院一间小屋，李嬷嬷扔给她一套青色衣裙："换上，明日卯时到小姐院外候着。记住，在窦府，多做事，少说话！"

待李嬷嬷离开，林奕含才长舒一口气，仔细打量这间不足十平米的小屋——一床、一桌、一凳，简陋却整洁。

"小九，调出窦府平面图。"她坐在床边，在脑海中查看系统投影，"标记窦昭日常活动路线和重要地点。"

蓝色光幕展开，窦府的立体模型浮现眼前。林奕含重点关注三个地点：窦昭的闺房、书房，以及那个藏着密道的小佛堂——原著中，窦昭就是通过密道暗中出入府邸的。

"含姐，按照原著，窦昭现在应该在暗中调查王映雪与辽王的联系。"小九提醒道，"咱们要怎么协助她又不改变主线啊？"

林奕含脱下粗布衣，换上青色丫鬟装："先站稳脚跟。窦昭最欣赏的是有用之人，但重生后的她最警惕的也是过分聪明之人。这个度，得把握好。"

次日卯时，林奕含准时出现在窦昭院外。清晨的露水打湿了她的鞋尖，她却站得笔直。窦昭有晨读的习惯，通常卯时三刻才会唤人进去伺候。

果然，当时辰刚到，院内传来清脆的铃声。林奕含深吸一口气，端着铜盆轻轻推门而入。

窦昭已经起身，正坐在窗边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