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昭（十五）

林奕含心中一动。原著中宋墨确实给过窦昭一把钥匙，但那是在两人合作很久之后，用来开启他在城西的一处秘密据点。现在剧情加速到这种程度，必定出了大问题。

马车最终停在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前。窦昭打发走车夫，带着林奕含进入院内。这小院看似普通，但林奕含一眼就看出端倪——门闩上有频繁使用的痕迹，墙角青苔有规律性的缺损，分明是经常有人翻墙出入。

"今日之事，不准对任何人提起。"窦昭关上房门，从锦囊中取出的果然是一把铜钥匙，"连阿福也不行。"

"奴婢明白。"林奕含低头应道，同时让小九扫描钥匙齿纹，"只是...那些人为什么要害小姐？"

窦昭走到窗前，阳光透过窗纸在她脸上投下斑驳光影："因为我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她突然转身，"含烟，你今日是怎么发现那些刺客的？"

致命的问题。一个普通丫鬟怎么可能察觉到专业杀手的埋伏？林奕含早有准备，做出后怕的样子："奴婢...奴婢看到对面茶摊上的人一直盯着咱们的马车，那眼神...就像庄子上黄鼠狼盯着鸡舍似的..."

半真半假的谎言最难拆穿。她确实注意到了茶摊上的异常，只不过是通过专业训练而非本能察觉。

窦昭若有所思地点头："你倒是机警。"她摩挲着那把钥匙，"从今日起，你要帮我做件事。"

林奕含心跳加速——这或许就是剧情突然加速的原因。

"奴婢但凭小姐吩咐。"

"我要你去找阿福，让他留意最近所有从北边来的商队。"窦昭的声音压得极低，"特别是那些在夜间卸货的。"

这正是原著中窦昭调查辽王私运军械的方法！但时间点提前太多了。林奕含装作不解："小姐是怀疑..."

"不要问。"窦昭打断她，"只需记住，若发现异常，立刻告诉我。还有..."她从怀中取出一张对折的纸，"把这上面的符号教给阿福，让他记在脑子里然后烧掉。"

林奕含接过纸，上面画着几种简单的符号组合——圆圈加竖线代表武器，波浪线代表船只...这是窦昭自创的密语系统，原著中后期才会出现。

"奴婢一定办好。"她将纸小心藏入袖中，"只是阿福不识字..."

"所以才要你教。"窦昭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我知道你比表现出来的更聪明，含烟。"

这句话像一把小刀抵在林奕含后心。窦昭的怀疑在加深，但她似乎将这怀疑引向了另一个方向——不是怀疑她的身份，而是认为她有意隐藏才能。

"奴婢...奴婢只是怕给小姐惹麻烦。"她低头，声音恰到好处地带着几分哽咽，"父亲生前常说，女子无才便是德..."

窦昭突然笑了："你父亲错了。在这世道，无才便是死。"她转身走向内室，"去办事吧，日落前回来。"

走出小院，林奕含长舒一口气。今日发生的一切太过反常，她必须尽快理清头绪。

"小九，启动紧急分析模式。"她拐进一条僻静小巷，快速在心中下令，"对比今日事件与原著的所有偏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