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昭（十四）

他落地时悄无声息，右手按在腰间——那里定然藏着兵器。

"这位客官..."掌柜的声音有些发抖。

褐衣男子摆摆手，目光却锁定窦昭："小姐可是窦府千金？在下姓莫，是北边来的商队管事。"

宋墨！林奕含立刻认出这就是乔装改扮的宋墨。但此刻情况明显不对——原著中这次会面应该是隐秘而安全的，怎会演变成这般剑拔弩张的局面？

窦昭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莫管事认错人了。含烟，我们走。"

"窦小姐留步。"宋墨——现在是莫管事——突然压低声音，"门外有辽王暗探，此刻出去恐有不测。"

林奕含感到窦昭的身体瞬间绷紧。这不是原著情节！按照《九重紫》的剧情发展，辽王应该还未注意到窦昭才对。

"小姐..."她假装害怕地拽了拽窦昭的袖子，实则在她手心快速写下"三"和"弓"两个字——示意门外有三个敌人，房梁上有弓弩手。

窦昭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莫管事有何高见？"

宋墨做了个请的手势："二楼雅间有后窗，可通往后巷。在下恰好备了辆马车。"

林奕含脑中警铃大作。这太冒险了！原著中窦昭与宋墨的信任是逐步建立的，怎会初次见面就跟他走？但眼下形势危急，似乎别无选择。

"有劳莫管事。"出乎意料，窦昭竟然答应了，"含烟，跟上。"

林奕含只得紧随窦昭上楼，全身肌肉绷紧，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雅间内陈设简单，临街的窗户紧闭着，后窗则半开，窗外果然有条僻静小巷。

"窦小姐请。"宋墨推开后窗，突然压低声音，"辽王已经盯上你了，因为那封密信。"

窦昭猛地转头："你怎知..."

"来不及解释了。"宋墨看向窗外，"我的马车就在巷口，枣红马，蓝布篷。你们先走，我断后。"

林奕含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密信之事极为隐秘，宋墨如何得知？而且辽王为何突然提前盯上窦昭？剧情走向已经完全偏离原著了！

"小姐..."她做出惊慌状，"这人来路不明..."

窦昭却已经攀上窗台："含烟，你先下。"

没有选择的余地。林奕含利落地翻出窗外，顺着墙边的排水管滑下。落地瞬间，她听到头顶传来破空声——是箭矢！

"含姐小心！"小九尖叫。

林奕含本能地一个侧滚翻，箭矢深深钉入她刚才站立的地面。抬头望去，房檐上黑影一闪而过。

"快走！"窦昭已经落地，拽着她冲向巷口的马车。

两人刚钻进车厢，马车便疾驰而去。林奕含透过晃动的车帘缝隙，看到宋墨站在绸缎庄屋顶，手中长剑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三个黑衣人已经倒在血泊中。

"去城西观音巷。"窦昭对车夫下令，声音出奇地冷静。

马车在曲折的街巷中穿行，林奕含借机检查窦昭是否受伤："小姐没事吧？那人是谁？为什么要帮我们？"

"一个...故人。"窦昭的回答含糊其辞，但林奕含敏锐地注意到她右手紧握着一个锦囊——那绝不是出门时带的东西，必是宋墨暗中给她的。

"含姐，检测到锦囊中有金属物品。"小九汇报道，"形状分析...像是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