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宴

我是林奕含,是轮回事务所的一名快穿任务者。

这次的任务世界是: 古代先婚后爱的他

这次的扮演者为:沈蓉纱

轮回事务所中,林奕含与一位穿着青绿色长衫的女子相对而坐。

那女子率先开口:“我名沈蓉纱,是侯府遗失多年的大小姐。机缘巧合之下,与林彦和假成婚,空有夫妻之名,待他家平反后,我二人和离,这是成婚时便约定好的。是以,三年来,我未曾动心,只等和离后,出府去过自己的生活。”

“可是,林彦和他后悔了。我提出和离,他不愿。论心眼手段,我是敌不过他的,他不愿,那我也没有办法,只得继续被困于府中。他有一青梅竹马,只等林彦娶她,林彦一直不答应夜不拒绝,拖着她。将人逼的,日日来寻我的麻烦。”

“她要我自觉和离,或者自请为妾。我本不欲与其纠缠,可林彦和次次让我忍让,要我体谅。说他与方姑娘有愧,可这与我何干?那方姑娘许是认定了林彦会为她撑腰,竟不惜买凶杀人。我就这样枉死在林府。”那女子说着,眼中含着泪水,已是泣不成声。

林奕含递给了她一方帕子。

沈蓉纱接过帕子:“他是天子近臣,是新贵,我奈何不了他。只愿你能让我逃离他身边。”

林奕含快速浏览完她这一生后说道:“那方姑娘之前为了林彦和死活不嫁人,可林彦和不娶她,将自己至于一个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林彦和想将她逼疯,想将你也逼疯。他嘴上说着爱你,实际上他只爱自己,他只不过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罢了。放心,你会离开他的,还会过的很好。”

永昌侯府的马车碾过泥泞的乡间小路时,我正蹲在溪边捶打衣裳。粗布衣袖高高挽到肘间,露出被太阳晒得发红的手臂,几处被荆棘划破的伤痕已经结痂。

"三姑娘,老夫人接您回府。"

管事嬷嬷用绣着缠枝纹的帕子掩住口鼻,仿佛我身上带着什么瘟疫。我茫然地看着这个穿着绫罗绸缎的老妇人,溪水从指缝间流过,带走最后一件打好的粗布衣裳。

十三年来,我第一次知道自己是侯府千金。当年南巡遇匪患,奶娘抱着襁褓中的我逃难时走散。农户老沈头在乱葬岗边捡到我时,我脖子上挂着枚羊脂玉平安锁,内侧刻着"永昌谢氏"四个小字。

"手肘不要搁在桌上!"

"这是茶盏不是饭碗!"

"女子笑不露齿!"

侯府的教习嬷嬷每天都在呵斥。我学不会那些繁复的礼仪,在赏花宴上打翻果盘时,琉璃盏碎了一地,蜜渍梅子滚到御史大夫夫人的裙边。满堂贵女用绣着各色花纹的帕子掩唇窃笑,嫡妹谢玉瑶凑过来,身上熏的瑞脑香熏得我头晕:"姐姐在乡下长大,自然不懂这些。"

回府第三个月,祖母把我叫进佛堂。檀香缭绕中,她手中那串沉香木佛珠咔哒作响,就像在数着我的罪过。

"你底下两个妹妹到了议亲年纪。"祖母的声音比佛前的冰裂纹花瓶还要冷,"下月十五之前,你必须出阁。"

我跪在蒲团上,看着阳光里浮动的尘埃。没有世家愿意娶个粗鄙的侯府千金,媒婆带来的名册上,不是年过半百的鳏夫,就是身有残疾的庶子。

直到林家的聘礼上门。

"虽说是戴罪之家,好歹曾为尚书府。"母亲翻着烫金礼单叹气,"林彦和他父亲卷入科举舞弊案,全家流放岭南,独他因年幼免罪。如今在翰林院当个典籍,月俸不过五石米。"

“母亲,我嫁。”

“只是委屈你了。”

“不委屈,女儿不求为家中做贡献,只求不挡底下妹妹们的路。”

大婚那夜,他迟迟不进房,我自己掀了盖头。红烛高照下,看见门外徘徊的身影。月光描摹出青年挺拔的轮廓,绯色官服下摆被夜风轻轻掀起,腰间鱼袋上的银线闪着细碎的光。

"林大人。"我推开门,夜露沾湿了绣鞋上的珍珠,"我知道你娶我是你权衡过后的选择,而非你本心。"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嫁衣上的流苏,那是我在侯府三个月里唯一学得好的女红,“不如这样,我们约法三章可好?不越界、不圆房、不动心。待令尊平反,就此和离。”

林彦和转过身来。月光下他的眉眼如墨染就,右眼角一颗泪痣平添几分清冷。他腰间玉佩叮咚作响,那是林家仅剩的传家之物。

"沈姑娘通透。"他声音像是浸在寒潭里的玉,"只是委屈你了。"

"各取所需罢了。"我笑了笑,露出两个酒窝,"我在侯府也是碍眼。"

青年官员的指尖微凉,三击掌落在寂静的庭院里,惊飞檐下一对栖息的燕子。我们的影子在青石板上泾渭分明,就像这场各怀心思的姻缘。

林家旧宅早已查封,我们赁住在城西一处小院。下雨天屋顶漏雨,要在屋里摆五六个瓦盆接水。林彦和散值回来,官袍下摆总是沾满泥点——他舍不得花钱雇轿子,每日徒步往返翰林院。

"今日又去了李尚书府上?"我递过干布巾,看见他摇头时额发上的水珠滚落到鼻梁。

那些受过林家提携的官员,如今都闭门谢客。他日日去寻,日日碰壁。

我思寻半刻,回了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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