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种子已埋下

“你在想什么呢？”张启灵抬手在对方面前轻轻晃了晃。

“啊？……哈哈。”张奕鸿这才回过神来，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刚刚想起了和你之前的事儿……”

张启灵微微歪头，眼神里满是疑惑，猜不透对方此刻回想起了什么。

就在这时，张奕鸿突然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为什么？”

“为什么，不和我回黎国，反而去了赵国……

张启灵闻言，垂眸苦笑，语调中带着几分悲凉：“我本就是赵国人……我只是想回去弄清楚，为什么他们要抛下我，为什么要把我卖掉！”说到这儿，他缓缓闭上了眼睛，似是在极力压抑内心的痛苦。

张启灵再度睁开眼时，眼中满是痛苦与悲伤交织的神色，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张奕鸿愣在原地，他没想到看似淡然的张启灵竟背负着这样的过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有这样的遭遇……对不起。”他嗫嚅着，声音里满是愧疚。

张启灵微微颤抖着，记忆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淹没。“我记得，那是个寒冷的冬日，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就像我破碎的生活。父母把我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那里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丝温暖。他们和一个陌生人交谈着，眼神里满是冷漠和决绝。我拽着母亲的衣角，哭着问她要带我去哪里，她却甩开我的手，那一瞬间，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继续说道：“之后，我被那个陌生人带走，上了一辆破旧的马车。我透过车窗，看着父母的身影越来越远，他们没有回头，没有一丝不舍。那一路，我哭干了眼泪，心里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绝望。到了新的地方，我被关在一个狭小昏暗的房间里，周围的人对我打骂、侮辱，我每天都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干繁重的活，我甚至又一次被转手卖掉。夜晚，我蜷缩在冰冷的角落里，想着我的家，想着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我。”

张启灵双手紧紧握拳，指节泛白，身体也止不住地轻颤。“后来，我努力让自己活下去，一点点在这乱世中挣扎求存。可每次夜深人静，那些过往就像噩梦一样缠着我。我以为，回到赵国，我能得到一个答案，能让自己放下过去。可我回去之后才发现，他们早就不在了，我连个质问的人都没有。我就像个被世界遗弃的孤魂野鬼，找不到归处。”

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张启灵也不再掩饰自己的脆弱，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缓缓蹲下，双手抱住头，压抑地抽泣着。那哭声，像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悲鸣，声声刺痛着张奕鸿的心。

“我被一个老道士收留，跟着他学着本领，我一步一步的坐上了赵国国师的位置，我竟然没有想到赵国国君竟然答应了黎国，那荒唐的条件我又一次被抛弃？”张启灵冷笑两声，“哈？我帮他们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我辅佐他登上帝位，呵呵……”张启灵眼神阴冷的看着张奕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