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我…我在追咩咩…小燕子抽噎着解释，“可是…突然下雨了，我脚一滑，就摔下来了。”

永琪点点头，脱下自己的外袍裹住她冰冷的身体：“我知道，我知道，牧场的工人找到我，我都快急疯了你知道吗？”他的声音轻柔得像在哄孩子，“你还有哪里伤到了？让我看看。”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小燕子的手臂，只听她"嘶"的一声倒吸冷气，立刻停下了动作。永琪的心沉了下去——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恐怕全身都是淤青和擦伤。

“没事了，没事了。”永琪轻声安慰，一手穿过她的膝弯，一手托住她的后背，将她轻轻抱起，“我们得先回去，这里不是检查伤势的地方，小燕子，你再坚持一下好吗？”

小燕子无力地靠在永琪怀中，额头抵着他的肩膀。

他的体温透过湿冷的衣衫传来，驱散了部分寒意。

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包围了她，让她终于放松下来。

“我没事…”她轻声说，声音里满是疲惫，“还好你来了…”

永琪抱紧她，小心地往坡上爬。

小燕子的重量比他想象中轻得多，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这个认知让他的心脏再次揪紧。

这段时间风里来雨里去，她消瘦了不少。

“抓紧我。”他低声说，调整了一下姿势确保她不会滑落，“我们回家。”

小燕子点点头，闭上眼睛。永琪的脚步声，他的心跳声，他呼吸时胸膛的起伏，都成了此刻最安心的存在。尽管全身疼痛，尽管全身冰凉，但在这个怀抱里，她知道自己安全了。

火折子的光在黑暗中开辟出一条小路，永琪抱着小燕子，一步一步走向等待在坡顶的马匹。

夜风袭来，但已经无法侵入两人之间那个温暖的庇护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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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的更声从远处传来，永琪抱着小燕子踏入小院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屋檐上又开始滴落雨点，打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永琪每一步都走得极稳，生怕颠簸到怀中昏睡的人儿。

“总算到家了。”他轻声自语，用肩膀顶开房门，小心翼翼地将小燕子放在床榻上。

她的脸色仍然苍白如纸，额头上那道伤口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永琪伸手拂开黏在她脸颊上的发丝，指尖触到的皮肤冰凉潮湿。

他眉头紧锁，转身去柜子里翻找干爽的布巾，心里盘算着这个时辰是否还能请到大夫。

“轰隆——”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紧随其后的惊雷震得窗棂嗡嗡作响。

床上的小燕子猛地一颤，惊叫着坐起身来，眼睛里满是未散的恐惧。

“永琪…永琪！”她语无伦次的喊着。

永琪立刻坐到床边，握住她颤抖的双手：“没事了小燕子，我就在这里。”他的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外面又要下雨了，还好我们回来得及时。”

小燕子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但眼中的惊惶仍未褪去。

永琪注意到她的嘴唇已经冻得发青，湿衣服贴在身上，不断带走体温。

“你得换掉这身湿衣服，不然会着凉的。”他柔声道，“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拿干净的衣服和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