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军棍

荣华浑身抖如筛糠,冷汗瞬间浸透后背:“属…属下是为了救将军!将军中了‘三日醉’,军医说无药可解,会死!方圆三十里没有女人,属下…属下走投无路,只能…只能出此下策!上官公子他…他是唯一能救您的人!属下该死!但属下不能眼睁睁看着将军死啊!” 他语无伦次,带着哭腔和绝望的辩解。

“出此下策?”楚归鸿的声音依旧平稳,甚至微微弯下腰,动作看似温和地拍了拍荣华的肩膀。但那只手落在荣华肩上,却重如千钧,带着冰冷的压力。“所以,你就敢擅作主张,绑架残江月的二当家,给他下药,把他丢进这间屋子?嗯?” 他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询问意味。

“属下…罪该万死!请将军责罚!”荣华不敢抬头,只能拼命磕头。

“责罚?”楚归鸿直起身,目光扫过地上昏迷的上官鹤,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片冰冷的决断。“你看看他!”他声音陡然转冷,如同金铁交击,“看看你‘救’我的后果!荣华,你不仅差点害死他,你更将本将军,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最后一句,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愤怒和恐惧,那文雅的表面终于被撕开一丝裂缝,透出内里的森然。

荣华如坠冰窟,巨大的恐惧让他几乎窒息。

短暂的死寂后,楚归鸿那带着文雅腔调、却毫无温度的命令缓缓响起,如同宣判:

“自领一百军棍。就在这门外。现在。行刑者,张武、李豹。”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如同丧钟。

一百军棍!由他手下最得力的、臂力最强的亲兵执行!这是存了心要让荣华半死不活!

荣华身体剧震,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但触及楚归鸿那双深不见底、毫无回旋余地的冰冷眼眸时,他所有的挣扎都化为了绝望的死灰。他重重叩首,声音嘶哑:“末将…领命

  沉重的军棍击打在肉体上的闷响声,很快在门外有节奏地响起,每一下都带着破风的狠厉。伴随着荣华再也无法压抑的、从喉咙深处挤出的、痛苦到极致的惨嚎和闷哼。那声音清晰地传进木屋,如同重锤,一声声敲打着。

楚归鸿背对着门,负手而立,如同一尊冰冷的石雕。他的侧脸线条在晨光中绷得死紧,下颌线如同刀削。他面无表情,仿佛门外那凄厉的哀嚎与他无关。只有负在身后的手,指节捏得惨白,微微颤抖着,泄露了他内心并非全然的冷酷。是愤怒?是对荣华的?还是对自己的?是对这无法挽回的局面的绝望?或许都有。

一百棍打完,荣华的后背早已一片血肉模糊,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他趴在冰冷的地上,如同被抽掉骨头的死狗,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抬下去,让王军医全力救治。”楚归鸿的声音依旧听不出丝毫波澜,仿佛在处置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两名亲兵迅速上前,小心翼翼地抬起如同破布袋般的荣华,快速离开,留下地上一滩刺目的血迹。

处理完荣华,楚归鸿缓缓转身,目光再次落回地上那个被玄色中衣包裹的、无声无息的身影上。

他走到上官鹤身边,单膝跪下。这一次,他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处理危险品的谨慎。他凝视着那张苍白昏迷的脸,声音低沉而清晰地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冰冷的铁水浇铸而成,不容置疑:

“听着,”昨夜之事,到此为止。它从未发生。” 他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带着森然的杀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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