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漏金身

船舱里的魂导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古月看着对面正慢条斯理擦拭着一柄短刃的阿如恒，还是没忍住开口：“少宗主看着……倒是比实际年龄小得多。”

阿如恒抬起头，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配上那张俊朗却带着稚气的脸，确实像个尚未成年的少年：“很多人都这么说。我今年二十，跟古月大人同岁。”

“二十？”古月着实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着他。倒不是质疑，只是阿如恒身上的沉稳气度，还有刚才面对封号斗罗时的从容，实在不像个刚成年的年轻人。

“嗯。”阿如恒收起短刃，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可能是本体武魂的缘故，生长速度比常人慢些。”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我的武魂，就是我自己。”

古月恍然。本体宗的核心修炼法门将自身化为武魂，难怪他能有如此底气。

“现在是79级，差一点到魂斗罗。”阿如恒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二字斗铠刚完成没多久，勉强能用。”

79级，二十岁，二字斗铠师……

古月心中暗惊。就算在天才辈出的史莱克，这样的进度也足以排入前列。她自己虽然达到了魂圣，但斗铠也才二字，而阿如恒距离魂斗罗仅有一步之遥。

似乎看穿了她的惊讶，阿如恒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特殊的光芒：“其实，我有个不算秘密的秘密——我的本体武魂，附带一个能力，叫‘不漏金身’。”

“不漏金身？”

“嗯。”阿如恒解释道，“简单说，就是修炼时没有瓶颈，魂力利用率是百分之百。哪怕我什么都不做，躺平修炼，至少也能达到封号斗罗。”

古月的呼吸微微一滞。没有瓶颈？百分之百利用率？这简直是逆天到犯规的能力！魂师修炼，最头疼的就是瓶颈，多少天才卡在某个境界终生不得寸进，而阿如恒竟然能完全避开这个问题。

“如果认真修炼的话……”阿如恒的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必成准神。”

古月这才真正明白，龙夜月为什么会派他来护送。这哪里是护送，分明是派了个未来的极限斗罗当保镖。

她忽然想起龙前辈曾跟她讲过的99级境界划分，不由得开口道：“你说的准神，是指99级巅峰，半只脚踏入神境的那种？”

“对。”阿如恒点头，“99级也分三档。刚突破的是准半神，底蕴稍厚的是半神，像千古东风、藏鑫前辈他们，都在这个层次。而准神，是真正站在巅峰的存在。”

他的目光望向窗外的海面，语气里带着一丝敬佩：“目前能达到这个水平的，只有三位——传灵塔前任塔主千古迭停，战神殿殿主陈新杰，还有……海神阁前任阁主，云冥前辈。”

提到云冥，船舱里的气氛沉默了片刻。那位被誉为联邦第一强者的极限斗罗，最终为了守护史莱克城而牺牲，他的名字，是所有史莱克人心中的痛。

“云冥前辈，应该是最强的准神吧？”古月轻声问道，语气里带着怀念。

“当之无愧。”阿如恒毫不犹豫地说，“听说他的四字斗铠，已经接近神级。当年圣灵教倾巢而出，若不是他带领众多长老吸收了弑神级魂导炮弹那大部分的能量，史莱克的损失只会更重。”

古月握紧了拳头，紫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坚定。云冥前辈用生命守护的家园，她必须重建起来。

“所以，你看。”阿如恒忽然笑了，打破了沉默，“就算传灵塔现在势大，就算千古东风是半神，我们也未必没有胜算。毕竟，未来在我们这边。”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古月：“我会成为准神，你也会站在魂师界的顶端。到时候，传灵塔和圣灵教欠下的债，总得有人讨回来。”

古月看着他眼中闪烁的光芒，心中的阴霾豁然开朗。是啊，他们还年轻，还有时间，还有希望。

“说得对。”她露出了这段时间以来第一个真正轻松的笑容，“未来，在我们这边。”

商船劈开海浪，朝着联邦边境驶去。船舱里的两人虽然来自不同势力，却在这一刻，因为共同的目标，生出了一种莫名的默契。

前路依旧凶险，但只要信念不灭，希望就永远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