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代号冷狐

病房的白炽灯在打斗中晃得厉害，黎星妍的侧踢带着风声，精准地踹在为首黑衣人的手腕上。手枪“哐当”落地时，她瞥见那浅白发色的少女正蜷缩在病床角落，瞳孔因恐惧缩成了针尖——这就是黑衣人嘴里的“冷狐”。

“砰！”子弹擦过黎星妍的耳际，钉在墙上迸出火花。她借着翻滚的力道抄起地上的输液架，金属杆横扫间，两个黑衣人的膝盖应声碎裂。冷狐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脚踝处的鲜血正顺着白色床单往下淌，染红了地板的纹路。

“装晕的都起来！”黎星妍的余光瞥见地上几人手指微动，反手将输液架掷了过去。那几个黑衣人刚抽出匕首，就被砸得踉跄后退。冷狐咬着牙抓起床头的玻璃水杯，狠狠砸向最近的黑衣人——碎片划破他的颈动脉时，她自己也因用力过猛摔倒在地，额头撞在床沿，发出闷响。

警笛声刺破夜空时，为首的黑衣人骂了句脏话，挥手示意撤退。黎星妍想去追，却被冷狐抓住了衣角。少女的掌心滚烫，混着血和汗：“别追……他们有枪……”

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进来时，黎星妍正蹲在地上给冷狐按压止血。少女的浅白头发被汗水濡湿，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像株濒死的铃兰。“你是谁？”黎星妍轻声问，指尖触到她脚踝处的伤口，边缘泛着诡异的青黑色。

冷狐的嘴唇动了动，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疼得晕了过去。

警局的笔录还没做完，那个接电话的警察就脸色铁青地冲了进来：“医院出事了！看护的护士被打晕，冷狐不见了！”黎星妍猛地站起身，椅子被带得翻倒在地——她想起冷狐脚踝那青黑色的边缘，那不是普通子弹造成的伤口。

医院的走廊里还留着拖拽的痕迹，黎星妍蹲下身，指尖抚过地面那串扭曲的符号。和地下实验室石门上的刻痕如出一辙，只是更潦草，像是用指甲仓促划下的。“这是方岛主的标记。”她低声自语，突然想起齐睿曾提过的古老家族符号，“在城西的芦苇河湾。”

芦苇丛的夜风带着腥气，黎星妍拨开半人高的草叶时，正看见方岛主用靴尖踢着冷狐的侧脸。那男人穿着丝绸唐装，手指上的玉扳指在月光下泛着油光：“以为把账本藏起来就没事了？你那些同伙，现在怕是已经在海里喂鱼了。”

冷狐趴在地上，浅白的头发沾满了泥污，却还是死死咬着唇：“你走私军火的证据……我早就备份了……”

“是吗？”方岛主从怀里掏出个打火机，火苗舔舐着一张照片——上面是几个年轻人站在码头的合影，冷狐站在中间，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这是你说的同伙？”

黎星妍的突袭快得像道闪电。她没等黑衣人反应过来，就已拧断了最外侧那人的脖颈。方岛主惊得后退半步，玉扳指磕在腰间的手枪上：“抓住她！”

冷狐趁着混乱，抓起地上的石块猛地砸向方岛主的膝盖。男人吃痛弯腰的瞬间，黎星妍的手肘已狠狠撞在他的太阳穴上。黑衣人们的匕首刺过来时，冷狐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小巧的喷雾器，对着他们的脸按下了开关——那些人顿时捂着眼睛惨叫，露出的皮肤迅速红肿起泡。

“是辣椒水。”冷狐喘着气解释，脚踝的伤口又开始渗血，“账本在……在芦苇丛的第三个树桩下……”

警笛声从远处传来时，黎星妍正扶着冷狐往岸边走。少女的体重很轻，像片羽毛靠在她身上。“为什么帮我？”冷狐轻声问，月光透过芦苇缝隙落在她脸上，“我们素不相识。”

黎星妍低头看着她脚踝处的绷带，血渍正一点点晕开：“因为你刚才砸向黑衣人的时候，像极了我认识的一个人。”

冷狐的睫毛颤了颤，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释然：“她一定……很勇敢吧。”

芦苇在夜风中沙沙作响，远处的警灯闪烁着红蓝光芒。黎星妍抬头望向天空，今晚的月亮很圆，像齐睿总放在她床头的那盏夜灯。她知道，等处理完这里的事，该回去找他了——有些谜团，需要两个人一起解开。

齐睿：#黎星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