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的脚镣》
一、序章
排练厅的镜子像结了霜,凌晨一点,只剩两个人。
首席舞者季殊把烟按在扶手上,火星烫穿木纹。
身后,十九岁的沈野赤着脚,脚踝上还有白天裹足留下的血疤。
“老师,”沈野叫他,“最后一遍,陪我跳完好吗?”
季殊回头,目光像破冰:“跳完就回家。”
音乐响起——拉赫玛尼诺夫的《练声曲》。
沈野的背脊折出一道弦月,季殊的手落在他腰窝,像按住一只欲飞未飞的天鹅。
二、烟与吻
舞终,汗珠滚进颈窝。
季殊递烟,沈野低头,就着他的手吸了一口,被呛得眼尾发红。
季殊笑,拇指抹过他湿润的下唇:“不会抽就别逞强。”
沈野忽然抓住那只手,吻落在季殊的指尖,然后是手腕的青色静脉。
“老师,”他声音哑,“我成年了,别总拿我当小孩。”
季殊喉结滚动,没说话,只是俯身,吻住少年带着烟草味的唇。
镜子把这一幕切成两半,一半隐忍,一半纵情。
三、脚镣
沈野是季殊十年前在福利院挑中的小天鹅。
他教他立足尖,也教他如何在舞台上吞咽疼痛。
直到沈野十八岁生日那晚,他踮着脚,把季殊抵在更衣室门后。
“季殊,”他第一次直呼其名,“我跳舞,不是为了成为第二个你。”
季殊的掌心贴着他汗湿的背,像按住一只振翅的鸟:“那你想成为什么?”
“成为能让你脱下脚镣的人。”
季殊愣住,低头吻他**************
“脚镣是我自己戴的,”他声音低,“但你,可以试试把它敲碎。”
四、欲望
决赛前夜,舞团集体失眠。
沈野溜进季殊宿舍,月光像盐粒撒在他肩胛。
季殊坐在床边,用绷带缠他受伤的脚趾。
沈野忽然单膝跪地,吻他膝盖上的旧疤:“这里,是十年前我咬的。”
季殊手指插进他发间,把人拉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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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坠落
决赛当天,沈野跳《天鹅之死》。
最后一跳,他故意摔了——像真正的濒死天鹅,折断了翅膀。
评委哗然,观众尖叫。
只有季殊知道,那是沈野给他的答案:
“我不想再做你的影子,我要和你一起坠落。”
季殊冲上台,抱起满身是血的少年。
沈野贴着他耳边,气音微弱:“季殊,带我回家。”
六、尾声
两年后,南城开了家小舞团,名字叫《脚镣》。
海报上,两位男舞者赤足相拥,一人脚踝有疤,一人手腕有牙印。
首演结束,沈野在后台吻季殊,吻得发狠。
季殊掐他腰:“跳得这么疯,是想让我再救你一次?”
沈野笑,虎牙抵着他唇:“不,是想救你。”
灯光熄灭,他们十指相扣,像两只终于挣脱脚镣的天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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