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真相之闸的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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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的呼吸渐渐平稳，柳如烟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先找个地方休息。"我点点头，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青衣女子死前那句话一直在我耳边回响——去找林三。
沈墨扶着我往山下走，脚下的泥土还带着露水。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树梢洒在地上，斑驳的光影让我想起昨晚那滴血。它现在在哪儿？我下意识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
"前面有个小镇。"沈墨指着不远处升起炊烟的地方，"应该能找到客栈。"
我们找到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客栈，要了间房。柳如烟给老李换了药，又喂了些热水。我坐在床边，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里七上八下的。
"你别太担心。"柳如烟轻声说，"青衣姑娘给的药很有效。"
我勉强笑了笑："但愿吧。"
沈墨站在窗边，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突然，他低声说："有人来了。"
话音未落，房门就被推开。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壶热茶。"几位客官，这是新沏的茶。"
我没多想，接过茶壶正要倒水，沈墨却一把按住我的手："等等！"
他凑近闻了闻，脸色突然变了："有迷香。"
我猛地把茶壶扔在地上，茶水溅了一地。店小二见状转身就跑，沈墨追了出去。我和柳如烟对视一眼，赶紧跟上。
追到街上，店小二已经不见了踪影。沈墨站在街口，脸色阴沉："看来是影莲会的人。"
"他们怎么会找到这儿？"柳如烟皱眉。
我突然想起什么："会不会是......"
话还没说完，一阵马蹄声传来。几个骑马的人从巷子里冲出来，直奔我们而来。沈墨立刻挡在我面前，抽出腰间的短刀。
"快走！"他对我和柳如烟喊道。
柳如烟背起老李，拉着我往后巷跑。身后传来打斗声，沈墨一个人对付好几个敌人，情况不妙。我咬了咬牙："我去帮沈墨！"
"不行！"柳如烟拽住我，"你现在去只会拖累他。"
我急得眼眶都红了。这时，远处又传来一阵骚动，几个黑衣人从另一边冲过来，和追兵打作一团。趁着这个机会，沈墨摆脱了纠缠，朝我们这边跑来。
"快走！"他气喘吁吁地说。
我们一路狂奔，直到看不见追兵才停下来。天已经快黑了，我们在一处废弃的庙宇里安顿下来。老李的情况还好，但需要继续服药。
"得想办法进城。"沈墨说，"只有找到林三，才能彻底治好老李。"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玉佩，心里默默想着：林三，你到底是谁？
第二天清晨，我们化装成普通百姓的样子，混进了城。城门口挂着几张通缉令，上面赫然印着我们的画像。沈墨低声道："看来影莲会真急了。"
我们在城里找了家不起眼的客栈住下。晚上，沈墨说要出去打听消息，让我和柳如烟照顾好老李。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上画出一道道影子。突然，我听见外面有动静。
悄悄走到窗边，看见沈墨回来了。他神色凝重，像是有什么心事。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门走了出去。
"你没睡？"沈墨看见我，愣了一下。
"睡不着。"我靠在门框上，"打听到了吗？"
他点了点头："找到了。林三在城西开了一家药铺。"
我刚要说话，沈墨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等等！"
他的手劲很大，我疼得皱了皱眉。沈墨察觉到，松开了手："对不起。只是......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什么意思？"
"那个店小二，"沈墨压低声音，"他用的迷香不是普通的那种。我在影莲会待过，知道他们的配方。这种迷香里加了别的东西。"
我心头一紧："什么？"
"可能是......"沈墨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算了，等明天找到林三再说。"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
第二天一早，我们乔装打扮，前往城西。药铺不大，招牌上写着"济世堂"三个字。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柜台后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正在捣药。听到门响，他抬起头："几位请进。"
"请问是林大夫吗？"我试探着问。
老人点点头："是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我把青衣女子临终前说的话告诉了他。老人听完，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她......她还活着？"
"已经......不在了。"我说得很艰难。
林三沉默了一会儿，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木匣："跟我来。"
我们跟着他来到后院的一间屋子。他打开木匣，里面是一些药材和一本泛黄的医书。
"三年前，"林三大夫开始讲述，"有一个姑娘来我这里求药。她说有人要害皇帝，她喝下了毒茶。但是......"
"但是什么？"我迫不及待地问。
"但是真正的毒茶，其实已经被换掉了。"林三的声音有些颤抖，"那个姑娘体内的毒素，是淑妃特意留下的。她想用这个来控制那个姑娘。"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这和青衣女子说的一模一样。
"不过，"林三继续说道，"那个姑娘也不是普通人。她身上有一块玉佩，和你的这块很像。"
我下意识摸出自己的玉佩。林三看着它，眼神复杂："这块玉佩，藏着一个秘密。它不仅能解毒，还能......"
话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沈墨猛地冲进来："不好了！有人放火！"
我们赶紧往外跑。只见药铺门前聚集了不少人，几个黑衣人正在纵火。火势蔓延得很快，浓烟滚滚。
"快走！"林三拉住我的手。
就在这时，一支箭射了过来。林三大夫踉跄了一下，胸口插着一支羽箭。我惊叫一声，扶住他。
"拿着这个，"他把我之前给他的木匣塞进我手里，"去找......"
话没说完，他就断了气。我呆呆地看着他倒下，眼泪模糊了视线。
"快走！"沈墨拽着我往后门跑。
我们逃到一条小巷子里，才停下脚步。柳如烟检查了木匣里的东西："这里有几味药材，还有一张药方。"
我紧紧抱着木匣，心里乱成一团。突然，我想起一件事："沈墨，你说那个迷香有问题，是不是和这个有关？"
沈墨点点头："我怀疑，影莲会一直在找这个药方。他们想用它来做什么。"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柳如烟问。
我看了看手中的木匣，又望向远处还在燃烧的药铺："先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研究药方。"
沈墨正要说什么，突然警觉地抬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屋顶上站着一个人影。那人穿的不是影莲会的衣服，但袖口隐约能看到一朵莲花的图案。
"谁？"沈墨厉声喝道。
那人没有回答，反而从屋顶跃下。动作太快，我看不清他的脸。沈墨立刻迎上去，两人打在一起。
那人功夫很高，招招致命。沈墨左支右绌，渐渐处于下风。我抱着木匣往后退，心跳得厉害。
突然，那人一掌打在沈墨胸口。沈墨吐了口血，倒在地上。那人转身朝我走来，伸手就要抢木匣。
我慌忙往后躲，脚下却被石头绊倒。摔倒的瞬间，我看到那人袖口的莲花图案——和青衣女子的玉佩很像。
那人抓住木匣，正要夺走，突然一声闷响，他整个人僵住了。一柄匕首从背后刺入他的心脏。
凶手是柳如烟。
柳如烟的手还在发抖，但眼神里没有一丝慌乱。她抽出染血的匕首，迅速擦在那人衣服上。
"快走，"她的声音比刀刃还冷，"他们不会只派一个。"
我抱着木匣站不稳，沈墨捂着胸口慢慢爬起来。血从他指缝渗出来，滴在地上，黑红黑红的。
那人倒在地上，袖口的莲花图案在月光下泛着暗光。和青衣女子玉佩上的莲花一模一样。
"你早就认出他了？"我看着柳如烟，喉咙干得发疼。
她没回答，只是拉起我往巷子深处跑。沈墨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脚步声凌乱。
我们躲进一间破庙。柳如烟点起火折子，微弱的火光照亮她的脸。她盯着我怀里的木匣，突然伸手："给我看看。"
我把木匣递过去。她翻了几下，眉头越皱越紧。
"这不是普通的药方，"她低声说，"这是淑妃用来控制人的配方。那个姑娘体内的毒，是用这个调制出来的。"
我愣住了："你是说……青衣姐姐她……"
"她不是自愿喝下毒茶的，"柳如烟打断我，"她是被逼的。而且……"她顿了顿，"她身上一定也有一张这样的药方。"
沈墨靠在墙上，喘着气："所以影莲会一直在找这张药方。他们要拿它做什么？"
没人回答。火折子快烧完了，火光一跳一跳的，映得每个人的脸都像变了样。
我突然想起什么："沈墨，你说那个迷香有问题。你说它加了别的东西。那是什么？"
他抿着嘴，脸色发白："是一种能让人说真话的东西。影莲会想从老李嘴里套出什么……"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脚步声。
我们立刻熄灭火折子。柳如烟把我拉到角落，沈墨握紧短刀，背靠着墙。
脚步声越来越近。火光从门缝透进来，照出几个晃动的人影。
"分头走，"柳如烟低声说，"记住，无论如何别丢掉木匣。"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一脚踹开门，往另一个方向冲出去。沈墨拽着我，朝相反的方向跑。
身后传来喊声和打斗声。我不知道柳如烟能不能逃出去，但现在顾不上想这些。
沈墨带着我在巷子里七拐八绕。他脚步越来越沉，呼吸越来越重。
"你撑得住吗？"我忍不住问。
他咬着牙："没事。"
但我感觉到他的手在抖。
我们躲进一间空屋子。沈墨靠在门边，慢慢滑坐下去。
"把药方给我，"他喘着气，"他们会一直追。你拿着太危险。"
我摇头："不行，你说过我这块玉佩和药方有关。我必须亲自研究。"
他抬头看我，眼神复杂："你到底是谁？"
我愣住："什么意思？"
"你这块玉佩，"他指着我的脖子，"不是普通东西。林三大夫看到它的时候，脸色变了。还有那个杀手……他看到你的玉佩时，动作也迟疑了一下。"
我下意识摸了摸玉佩。它贴着皮肤，温温的。
"我不知道，"我说得有些发颤，"我真的不知道。但我一定要弄清楚。"
沈墨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剧烈咳嗽起来。他捂着嘴，手心里有血。
"你伤得很重，"我慌了，"我得给你找药。"
他抓住我的手腕："别去。外面都是影莲会的人。"
我看着他苍白的脸，心里一阵发紧。屋外风声呼啸，吹得窗户吱呀作响。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轻响。
有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