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凤仪密室·轮回开端
\[正文内容\]
青砖地上血迹蜿蜒，我攥着锦盒的手指已经发麻。沈墨在前方开路，剑尖挑断最后一道绊马索时，我听见身后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娘娘快看！"他突然指向凤仪殿方向。月光下，那株三人合抱的老槐树上系着条素白绸带，在夜风中轻轻摇晃。
我想起柳如烟最后那个笑，喉头一哽。追兵的脚步声就在百步之外，可那抹白色像是钉子般拽住我的视线。沈墨似乎察觉到什么，咬牙拽着我闪进偏殿阴影里。
"当年就是在这棵树下..."我喃喃自语。记忆里闪过中秋夜宴的画面：有人往我茶盏里滴入暗红液体，而那抹白色身影就站在槐树旁。
虎符与玉佩突然同时震动，震得掌心发疼。锦盒里的青铜钥匙竟泛起幽蓝微光，那些花纹像活过来似的扭动起来。
"宿主！能量波动异常！"小酒的声音带着颤音，"这钥匙和你的身体有量子纠缠！"
话音未落，槐树下的绸带突然无风自动。一道纤细人影从树后转出，月光照亮她苍白的脸——是柳如烟。她胸前染着大片血渍，却还保持着惯常的温柔笑意。
"娘娘终究还是来了这条路。"她伸手抚过锦盒上的纹路，指尖在某个凹陷处稍作停留。我注意到她的香囊在不停渗出青雾，像是正在蒸发的露水。
"为什么要帮我？"我终于问出憋了许久的疑问。她望着我的眼神忽然变得深邃，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有些真相..."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血珠顺着嘴角滚落，"比永远不知道更残酷。"话音未落，她猛地将我推向暗巷深处。沈墨几乎是本能地护住我，剑锋挑开几枚破空而来的飞镖。
回头望去，柳如烟已经倒在地上。火把的光影中，我看见她最后的口型："你必须成为她。"
沈墨拽着我钻进排水暗渠时，我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水流漫过脚踝的瞬间，锦盒里的钥匙突然发出嗡鸣，水面倒映出无数个扭曲的月亮。
"凤仪殿地宫入口在西侧回廊。"沈墨压低声音，"但淑妃的人肯定已经布下天罗..."
他的话被一阵刺鼻的焦糊味打断。我抬头望去，瑶华殿方向腾起冲天火光，映得半边天空发红。那抹橙红中，我仿佛又看见柳如烟的笑容。
当我们终于摸到凤仪殿西侧回廊时，青石板上残留的箭矢还在微微颤动。沈墨用剑拨开枯叶，露出一块刻着并蒂莲的方砖。
"就是这里。"他抹去额角的血迹。我颤抖着取出青铜钥匙，金属相触的刹那，整座宫殿都发出低沉的轰鸣。
石阶在眼前缓缓下沉，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沈墨举剑当先跃下，我紧随其后，锦盒贴身藏着。月光消失在头顶的瞬间，虎符与玉佩突然烫得惊人。
"宿主！"小酒惊叫，"这里有大量非人类能量波动！"
台阶尽头是个巨大的铜镜阵列，每面镜子都映着我的脸。正中供奉着一尊神像，当我看清那张脸时，浑身血液瞬间凝固——那分明是我自己的面容。
"这不可能..."我后退半步，虎符突然脱手而出。它贴在神像前的石台上，与玉佩一同发出刺目金光。一阵剧痛袭来，记忆画面汹涌而至。
中秋夜宴，那个与我容貌相同的女子夺过茶盏："让我替你解忧。"她仰头饮尽毒茶时，袖口露出半截香囊。
"这不是回忆，是轮回第一环！"小酒的声音都在发抖。我踉跄着扶住神像，指尖触到冰冷的石雕时，整座地宫突然震动起来。
神像胸口裂开一道缝，里面露出半块染血的玉佩。当我的血滴上去时，它竟与体内玉佩产生共鸣，震得五脏六腑都在颤动。
"欢迎回来，莲主。"冰冷的女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沈墨已经摆出防御姿势，剑尖对准黑暗深处："娘娘小心！"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地宫深处的机关接连启动。石壁上的浮雕开始渗出黑水，勾勒出密密麻麻的符文。那些符文最终汇聚成一句话："以魂为祭，轮回永续。"
"原来这就是..."我话音未落，另一道脚步声从黑暗中传来。那人走得不急不缓，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心上。
当那张熟悉的面容出现在火把光影中时，我感觉呼吸都要停止了。可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分明不属于我认识的任何人。
"终于等到你，我的容器。"他望着我微笑，眉宇间多着几分诡谲，"这一世，换我来当皇帝如何？"
手中的虎符突然发烫，浮现我从未见过的古老纹路。那纹路与他袖口的刺青渐渐重合，竟是条盘踞的玄蛇。
\[未完待续\]我盯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喉头发紧。他身上的龙涎香混着地宫的霉味，竟让我想起大婚那夜的合卺酒。
"容器？"我听见自己声音发颤。虎符贴着石台纹丝不动，那些玄蛇纹路却像活过来似的往我掌心爬。
沈墨突然挥剑劈向飘摇的火把。火星溅落的瞬间，我看见他袖口闪过银光——是三枚淬毒透骨钉。暗渠追兵的水声就在十步开外。
"当年在瑶华殿..."那人缓步逼近，指尖划过铜镜阵列，"你亲手将魂魄封进玉佩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镜中我的倒影突然扭曲，额间浮现出血色莲纹。
小酒发出尖锐警报，腕间手环突然锁死脉门。剧痛中我踉跄后退，后背撞上冰冷石壁。他伸手欲扶，袖口露出半截青藤刺青，与柳如烟香囊渗出的青雾如出一辙。
"娘娘快走！"沈墨突然暴喝。他剑锋挑断垂落的蛛网，成千上万只赤红蜘蛛从穹顶坠落。那些虫子落地就化作黑雾，凝成手持琵琶的女子——正是三年前被我赐死的瑶妃。
我转身要逃，却被铜镜阵列困住。每面镜子里都映出不同模样的自己：及笄礼上簪花的少女、大婚夜掀盖头的新娘、中秋宴中毒发作的皇后...最后一面镜中，我正握着染血匕首站在皇帝榻前。
"这是..."冷汗浸透中衣。虎符突然滚烫，记忆碎片汹涌而至：那夜我在瑶华殿拾到半块玉佩，它与体内胎记产生共鸣；更早些，在淑妃膝下承欢时，总梦见自己在地宫抚摸神像...
"别相信他！"小酒在耳边炸响，"他在篡改宿主记忆！"腕间手环射出蓝光扫过铜镜，所有倒影同时转向我。最前方的镜子突然龟裂，伸出苍白手臂掐住脖颈。
沈墨的剑穿透镜面时，我听见玻璃碎裂的脆响。他虎口崩裂的伤口滴在石阶上，与三年前御花园里他为我挡箭时流的血重叠。那些血迹蜿蜒着指向地宫深处，竟组成一行小字："莫信轮回"。
"抓住她！"地宫入口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淑妃的侍卫长掷出铁链，沈墨旋身格挡时，我瞥见他后背浮现的朱砂咒文——那是柳如烟最爱画的并蒂莲。
追兵的脚步声突然消失。那人已经站在我面前，温热呼吸拂过耳畔："还记得凤仪殿地契吗？当年你说要把它烧了..."他摊开掌心，半片焦黑纸张正在燃烧，"现在该兑现承诺了。"
虎符与玉佩同时震动，我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扯出来。腕间手环自动投射出全息地图，密密麻麻的红线最终汇聚在我们脚下。那交叉点标注着猩红字体："轮回锚点"。
"宿主！"小酒的声音带着哭腔，"触发终极任务！要么成为新容器，要么...和这个时空一起湮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