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毒的咬痕

王磊见阿赤还是抿着唇没说话，只蛇尾缠得更紧了些，心里那点愧疚又冒了上来。他干脆把胳膊伸到阿赤面前，撸起袖子露出小臂：“你要是还不信，就咬我一口。就一口，算我给你赔罪，也当是……咱们定个约。”

他说着，甚至还往前送了送胳膊。心里却有点打鼓——虽然知道阿赤不会真下狠手，但一想到毒牙，还是忍不住绷紧了肌肉。

阿赤盯着他的小臂看了半天，碧色的瞳孔里情绪翻涌，最后还是慢慢凑了过去。王磊下意识闭紧眼，做好了被刺痛的准备。

可预想中的疼痛没传来。

只有一点温热的触感落在手腕内侧，像被羽毛轻轻啄了一下，随即就离开了。他睁眼一看，阿赤已经退开了些，嘴角还沾着点他的体温，正用指尖碰了碰他手腕上那圈浅淡的牙印——那牙印浅得像没用力，显然用的是普通牙齿，压根没动用毒牙。

“你没用力。”王磊有点哭笑不得，“这算哪门子咬啊？”

“会留下印子。”阿赤说着，指尖在那圈牙印上轻轻按了按，像是在确认它不会消失，“这样就好。用毒牙的话，你会疼。”

王磊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突然觉得这比真被咬一口还让人心软。他放下袖子，把对方的手抓过来按在自己掌心：“行吧，这印子我留着。以后你要是再想不开，就看看它——这可是你咬的，得负责到底。”

阿赤的蛇尾在雪地里轻轻拍了拍，像是在点头。他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忽然用脸颊蹭了蹭王磊的胳膊：“不疼，也不用负责。你在就好。”

雪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很快就化了。王磊能感觉到掌心传来的、属于阿赤的温度，心里悄悄叹了口气——看来以后不仅要适应三个月亮，还得适应这条总把“死”挂在嘴边，却连咬他都舍不得用力的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