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饮与生食的边界

王磊在背包里翻出最后一小罐便携热可可，用打火石点燃干草堆边的枯枝。火苗舔着罐头底，很快就飘出甜香，他捧着罐头搓了搓冻红的手，鼻尖都跟着暖起来。

“能喝口热的真是救了命了。”他对着热气吹了吹，刚想抿一口，余光瞥见蜷在一旁的阿赤。

对方还是维持着半人半蛇的样子，蛇尾盘在身下，正盯着他手里的罐头，碧色瞳孔里映着跳动的火光。

王磊顿了顿，心里犯起嘀咕：要不要递过去试试？但转念又想起纪录片里的内容——对了，蛇是吃生的，估计不爱喝这种甜乎乎的热饮。

他把罐头往自己这边挪了挪，小声自我安慰：还是我自己喝吧，省得递过去人家还觉得奇怪。

“生的是因为没找到火。”阿赤忽然开口，视线从罐头移到他脸上，“但这个味道，不难闻。”

王磊手一抖，热可可差点洒出来。他看着对方认真的眼神，才反应过来又被听了去。犹豫了两秒，还是把罐头往中间推了推：“那、你要不尝尝？小心烫。”

阿赤没动，只是蛇尾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你喝吧。”他顿了顿，补充道，“等雪停了，我去抓活的雪兔给你——你好像更喜欢吃熟的。”

王磊捧着温热的罐头，忽然觉得这罐热可可的甜味里，好像多了点说不清的暖意。他偷偷看了眼阿赤垂着的眼睫，心里默默改了念头：其实……这条蛇好像也没那么难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