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物证重构

蓝色液体在且汀凇静脉中划出灼烧轨迹。

裴雪嶙的残肢按在他颈动脉上，法医物证专家的指尖精准捕捉到每分钟117次的异常脉搏——这个数值刚好达到临床中毒阈值，却又微妙地避开了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参数。药剂师左肩的植入装置正在将实时代谢数据投射到药房雾墙上，每个波动曲线都与七年前那批问题丙二醇的质检报告完全吻合。

"D-丙氨酸异构反应。"且汀凇的牙齿磕出药理学专业术语，"需要苯甲酸钠作为..."

裴雪嶙突然从证物袋抽出个棕色西林瓶。且汀凇认出这是药房上周报损的溶媒，但标签背面用紫外笔写着精确到微克的苯甲酸钠添加量——正是他平时调配抗癌药物时惯用的手法。

"你破坏的每一批溶媒。"裴雪嶙用残肢旋开瓶盖，"我都做了替换。"

副院长在墙角发出不似人类的咯咯声。这位药学博士此刻正用手术刀划开自己的前臂静脉，动作精准得如同且汀凇演示中心静脉置管——但流出的不是鲜血，而是与蓝色注射剂完全相同的荧光液体。物证专家的职业本能让裴雪嶙立即采集样本，残缺的右手断面竟自动开始渗出中和剂。

"不是控制..."且汀凇看着自己掌心结晶生长出DNA螺旋，"是同步..."

药房的监控屏幕突然切换成七个视角。每个画面里，副院长分身的视网膜都在投射相同的数据流——2014年9月23日的药品出库单，上面有且汀凇作为实习药剂师的首个签名。当他颤抖的手指触碰到屏幕时，签名笔迹突然分解成化学式：C3H7NO2，最基础的丙氨酸结构。

裴雪嶙的警官证掉在溶媒积液里。内页的毒理检测报告显示，且汀凇每天接触的西林瓶表面，都残留着与副院长体液相同的D型氨基酸异构体。这个发现让他残缺的右手突然痉挛——五年前在火场，他正是用这只手抓住了某个正在泄露的溶剂瓶。

"误差阈值不是限制..."物证专家用专业手法提取且汀凇的掌纹结晶，"是触发条件..."

冷藏柜突然弹开最后层。且汀凇每周亲自清点的毒麻药品柜里，那支标着"吗啡"的黑盖瓶子正在渗出蓝色液滴。当裴雪嶙用残肢触碰瓶身时，断面疤痕与防伪码产生反应，显现出渡沧烽的警号和一行小字：

【最终物证=药剂师的指纹+法医的残肢】

副院长们的合唱突然变成尖锐耳鸣。且汀凇的植入装置将这段声波解码成质谱图——与他左肩疤痕组织的蛋白序列完全一致。当裴雪嶙用标准物证采集手法按住他颤抖的手腕时，两人接触面的结晶突然生长出完整的指纹图谱。

"不是七个胎儿..."且汀凇的移液枪老茧开始发光，"是七次剂量校正..."

药房的地砖突然浮现松涛别苑的平面图。裴雪嶙残缺的右手按在当年火源位置，断面渗出的液体与且汀凇的结晶结合，形成完美的L-D氨基酸对映体。当光学纯度达到99.9%时，所有监控屏幕同时显示：

【物证重构完成 误差率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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