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食18

李嘉文试着移了移靠墙的柜面，发现竟然真的是活动的，他将柜面移到一边，里面的墙露出一个洞口来，洞口处被什么东西挡着，李嘉文伸手准备推开，可他触碰的一瞬间，突然又收回了手，站起身来。

他觉得刘学阳不像是变态杀人魔，李嘉文决定先查明真相。

第二天一大早，李嘉文就开始一路尾随刘学阳，跟踪他先是到了菜市场，意外发现他与鱼店老板似乎是老熟人，而且关系很好。那老板特意给刘学阳留了一条新鲜的台湾石斑鱼，还怎么都不肯收钱。

李嘉文在鱼店门口张望着，老板走出来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招呼道：“小帅哥，之前没见过你啊。”

“哦，我第一次来。”面对老板的和善，李嘉文礼貌地回应道。

“内地来的吧，我也是内地来的，在这里二十多年了。”

“是吧。哦对了，我问您一下，刚刚那个阳叔买的什么鱼啊？”

老板看起来一头雾水，李嘉文又解释道：“就是刚刚买你鱼的那个，他是我们大楼的管理员，就是他介绍我过来买你鱼的。”

老板恍然大悟，这才听明白过来，“哦——你说阿阳啊。”

李嘉文连声说对。

“他是我同乡，我们一起过来的，他以前也是卖鱼的，他档口就在旁边。”老板指了指不远处的店铺，“他现在啊好好的档口不做，跑去看什么破大楼。”

“是不是看楼赚得比较多啊？”李嘉文被老板的亲切感染，开玩笑道。

“怎么会呢！虽然做档口辛苦点，但是怎么都比看破大楼赚钱啊。他啊，就是个性太古怪了，不然的话，也不会到现在为止，还是一个人哪。”

“他是不是最近才换的工作？”

“对啊，就是半年前啊。”

“那你认识吴雄吗？”

“吴雄？吴雄是谁啊？”

老板的反应显然是真的不认识吴雄，李嘉文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笑道：“没事。那我再随便看看吧。”

“好，那你随便看。”老板说完，笑容满面地坐到了档口的桌子前。

这时，李嘉文的手机收到了张叉叉发来的讯息，“重大发现，速来。”

李嘉文根据张叉叉给的地址，赶到了玛丽医院。张叉叉一见到李嘉文，便直截了当告诉他，六个月前，张小兰在这个医院做过手术，是人流手术。本来约了一个礼拜后来复查，可没有出现。

张叉叉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医院同意他们查看张小兰来做手术的监控视频。监控里显示，张小兰被护士搀扶着从手术室里走出来，她一直捂着肚子，脚步有些踉跄，一坐到椅子上，就见一个男人冲过来，蹲在她面前，看起来很是关心张小兰的样子。因看不清男人的模样，李嘉文请工作人员将画面放大，待看清后，李嘉文更加惊讶了，他怎么都没想到，那个男人竟会是刘学阳！

从医院回去后，李嘉文发现刘学阳换了一身衣服，似乎还刮了胡子，头发也梳得特别整齐，似乎是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刘学阳提着一个袋子，来到了一个专门放置骨灰和灵位的地方，躲在暗处的李嘉文等刘学阳上完香后，才走了出来，到刘学阳刚刚祭拜过的地方一看，李嘉文再次大吃一惊。

刘学阳祭拜的居然是张小兰那个死去的儿子。

跟踪了刘学阳一整日，天很快就黑了。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刘学阳找了一家店子，点了份扬州炒饭和一瓶啤酒，大口地边吃边喝起来。李嘉文坐在离他不远的空桌旁，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刘学阳吃完饭后，又要了一瓶啤酒，李嘉文怕他发现自己，转过头去，这时，店子的老板端过来一块切好的月饼，说祝中秋快乐，月饼是隔壁的人送的。

李嘉文一听，惊诧之余，转过头去，哪还有刘学阳的身影。李嘉文这时才明白过来，刘学阳怕是早已发现自己在跟踪他，可他为什么要装作不知道呢？

李嘉文回到了大楼，经过5A03的时候，门打开了，刘学阳此时面容和善，语气和缓，“进来，跟你说点事。”

李嘉文犹豫了几秒，还是走了进去。

趁刘学阳关门的间隙，李嘉文快速打开了手机的录音，但他不知道，刘学阳已偷偷将门反锁了。

刘学阳咳嗽了几声，转头看了看身旁此时已被盖上红布的关公像，道：“有些事情，不能让关老爷看见。”

“中秋节，你一个人过吗？”刘学阳问道。

“您不也是一个人吗？”李嘉文反问道。

刘学阳瞬间就变了脸色，方才还和善的神情，立马像是笼罩了一层冰霜，他大步迈到李嘉文跟前，凶狠地质问道：“你到底在查什么？”

“你为什么六个月前突然换了工作？这份工作比你卖鱼挣的少多了，也是六个月前，吴雄连招呼都没打，就再也没去上去。还是六个月前，你陪张小兰去医院做了人流，在那之后，张小兰彻底消失了，同样都是六个月，你不觉得很巧吗？”

李嘉文在屋内环视了一圈，又继续道：“其实这都不是巧合，你来大楼当管理员是因为张小兰吧？吴雄多次强暴张小兰，你都只是冷眼旁观吗？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来第一次你就要赶我走，我不搬走，你就开始装神弄鬼。我房间里的皮球就是你通过两个房间的暗门拿走吧，半夜你敲我的门，还从暗门进入我的房间，从背后偷袭我。一次一次地赶我走，是怕我发现你们的秘密。你杀了吴雄，在家里毁尸灭迹，还将那些肉都分给了那些流浪猫，我说的这些对吧？还有，张小兰不是自杀的对不对？她到底是谁杀的？”

刘学阳踉跄退了两步，撞在了后面的铁架子上，他伸手扶住了架子，一只手摸到了锯子，紧紧攥在手中，神情狰狞道：“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只有一个原因，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说完，刘学阳咳了一声，全身开始颤抖以来，但他还在极力的压制着，可很快，他手中的锯子“哐当”一声掉落下来，整个人顺着铁架子缓缓倒在了地上，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