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位面《怪美》林湘

晚上九点。

莫北律师事务所的会客室里，徐陵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陆幸回。

"湘湘姐？"徐陵惊讶地站在门口，"你怎么..."

陆幸回转身，屋内的灯光给她镀了层柔和的光晕，她手里拿着厚厚一叠文件，最上面是工商局的处罚决定书。

她合上手中的文件："来找莫律师聊点事。"她打量了一下徐陵的表情，"你也是？"

徐陵犹豫片刻，还是走进来关上了门，真皮沙发凹陷的瞬间，他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我想解约。"

指节无意识摩挲着牛仔外套的破洞，"湘湘姐，你知道的，我们这种流量艺人，保鲜期太短了。"

陆幸回静静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文件夹。

"我想成立个人工作室。"徐陵抬头，眼神坚定。

陆幸回眉梢一挑："猜到了，这么看来郝迈开出的条件确实诱人。"

"你怎么..."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有个少管所的辅导员老同学。"陆幸回直视徐陵的眼睛，"你十六岁那年的事，他知道。"

徐陵的瞳孔猛地收缩，但很快恢复平静："原来如此。"

“你猜他打算什么时候用这张牌？等你签约飞象之后？"

徐陵苦笑："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我早该想到……"

"咔嗒"，会客室的门被推开，莫北抱着文件走进来，镜片后的目光在两人间流转："正好，一起谈吧。"

陆幸回将文件袋推到徐陵面前，封口处的火漆印裂成蛛网状："现在解约，郝迈手里握着这张牌，你去了飞象就是他的提线木偶。"

她抽出几张泛黄报纸复印件，少年见义勇为的报道边角已经卷起。“除了向晚姐，没人知道这件事，等我们把你的档案合法公开，洗清污名再走也不迟。"

徐陵盯着报纸上模糊的照片，耳边突然响起林湘清冷的声音："向晚姐现在深陷舆论的漩涡里，你这时候解约等于落井下石。"他猛地抬头，却撞进陆幸回怜悯又锐利的目光里。

"我不是..."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我从没想过在这时候..."

"我知道。"陆幸回语气缓和下来，"但别人不会这么想，舆论不会听你的解释。"

她示意莫北递过平板电脑，屏幕上实时跳动的舆情数据刺得人眼疼，"看看这个——你和郝迈的照片，已经在营销号那里排队了。"

"而且你的商业价值目前和奇丽深度绑定，贸然解约风险太大。"莫北推过一份股权架构图，红圈里标注的合作方关系错综复杂，"这些品牌合约里，都有明确的艺人隶属条款。"

“我想解约。”徐陵的目光扫过密密麻麻的法律条文，最终定格在解约赔偿金额那行数字上。

窗外暴雨突然砸在玻璃上，他捏着解约合同的手慢慢松开，纸页边缘在掌心压出深红勒痕："但我不想伤害向晚姐。"这句话像是对自己承诺，又像是对眼前两人保证。

陆幸回突然笑了："那就再信她一次，毕竟，她从来没输过。"她推过一份文件，"看看这个。"

徐陵翻开文件，眼睛逐渐睁大："这是..."

"朱迪晨和祝总的资金往来记录。"陆幸回轻声道，"还有那家火锅店的实际控股证明。"

"你从哪弄来的？"

陆幸回眨眨眼："我有我的渠道。"她合上文件，"所以现在，向晚姐需要你站在她这边。"

徐陵沉默良久，终于点头："好，我听你的。"